身在皇家,从古至今的史书上,像萧宴宁这样的皇子,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完。皇家父子若能做到父慈子孝,有礼有节不被上位者疑心已经不错了。
“把他拉下去好好审问。”御医再三保证萧宴宁的手无碍后退下,皇帝看着躺在地上的元宵道。
很快有人把元宵拖了下去。
皇帝又看向秦贵妃:“厌胜之术兹事体大,未查明事情真相前,皇贵妃暂时禁足永芷宫。”
秦贵妃耷拉着脑袋,说了声是。
萧宴宁对着她道:“母妃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查清楚,到时母妃就能解禁了。”
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表情很坚定,好似他一直都在坚定不移地相信此事不是秦贵妃所为,也相信皇帝会为他们做主。就好像从头到尾,他从未担心过有别的情况发生。
众人心道,也不知是萧宴宁心大,还是他太想当然。
难道就没有想过皇帝真的会起疑心吗?
事情到了现在,秦太后觉得没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她道:“此事既由皇上处置,定能还皇贵妃清白。我那佛经还未念完,就先回宫了。”
秦太后起身时,体力似有不支,身体晃悠了下,幸好身边的宫女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皇帝忙命刘海亲自送秦太后回宫。
萧宴宁看着秦太后鬓间的发丝,心道,秦太后老了。
先皇离世后,她又独自在宫里撑了二十多年。宫里寂寥,时间久了,的确有点累。
秦太后走了,蒋太后也不好继续留下,只是临走时她道:“后宫不稳则连累前朝不安,虽说凡事要讲究证据,皇上在皇贵妃这里也不可太过偏颇。”
皇帝自然表明自己会做到公正无私,绝不会被儿女情长影响。
蒋太后悻悻而离。
皇后和太子随即也告退。
等人都走了,萧宴宁道:“父皇,那儿臣能入宫看望母妃吗?”
皇帝黑着脸:“不可。”
萧宴宁:“可是……”
皇帝指着门口:“退下。”
萧宴宁:“万一……”
皇帝冷笑:“朕是让你母妃禁足,没说让她受罪。门是别出了,宫中待遇当一切如旧,没人敢爬到她头上欺负她。”
萧宴宁这才心安,他看向秦贵妃:“母妃,那儿臣出宫了。等母妃解禁之日,儿臣再来看望母妃。”
秦贵妃点头:“你好好注意自己的手,不用担心母妃。”
萧宴宁离开后,皇帝静静看着秦贵妃。
秦贵妃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最后她忍不住了问道:“皇上可信臣妾?”
皇帝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看四周好奇地询问:“你这永芷宫是筛子做的吗?怎么是个人都能在这里作妖?”
秦贵妃:“……”
深吸一口气,秦贵妃道:“人心又不能时时刻刻被看透,永芷宫这么多下人,今日忠明日奸,谁也说不准。有人若是存心害臣妾,臣妾也只防不胜防。但臣妾对皇上绝无诅咒之心,此话如不真,臣妾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皇帝心里清楚,秦贵妃算真想萧宴宁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蠢到用厌胜之术。
她的身份她的家世放在那里,谋反都比这种蠢办法有用的多。
陷害她的人无非是想把太子近些时候的表现算在她头上,让太子和萧宴宁心生嫌隙,让皇后和她斗。
如今朝堂后宫间的事瞬息万变,秦家仍旧岿然不动,原因都在萧宴宁身上。
想到萧宴宁,皇帝心下又是一软,他看着秦贵妃:“打扫房屋整理器具的人就那么几个,房内日日有人打扫,能放东西的人不多,你多长点心吧。”今日之事瞒不住,传出去,朝堂之上还不知道要闹腾成什么样。
一想到那些弹劾秦贵妃、秦家甚至萧宴宁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飘到案头,皇帝就忍不住头疼起来。
秦贵妃:“臣妾禁足期间,皇上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