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针扎入的不是很深,伤得是表皮。
皇帝终于回过了神,对着萧宴宁吹胡子瞪眼,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胡闹,简直是胡闹。”
秦贵妃神色很慌乱,她掏出手帕压在萧宴宁手心里的伤口上,声音里噙着水:“快去请御医来。”
秦太后看了蒋太后一眼冷着脸开口:“还不快去,福王伤着的是手,万一伤到筋骨如何是好。”
刘海看了眼皇帝的脸色,皇帝直接给了他一脚,刘海忙出殿让人快快去请御医前来。
萧宴宁现在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沾了他血的丑陋小人落在地上。
萧宴宁看着它,觉得太过碍眼,又弯腰把它捡起来,他沉着脸把小人身上的针都拔掉扔到地上,然后在上面用力地擦啊擦。
不知道擦了多久,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彻底被他的血迹给覆盖住了,再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萧宴宁这才满意,他冷哼一声把小人扔在地上,大抵是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恼怒着狠狠踩了两脚才罢休。
等他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满屋寂静,满屋的人都在盯着他瞧。
萧宴宁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孩子气,和众人对视间,他抿起了薄唇。
“皇上。”这时,皇后站了出来,她沉稳道:“福王说的在理,字迹不同,怕是有人想要陷皇贵妃于不仁,陷福王于不忠。厌胜之术事关重大,需细细查证才是。”
皇后的声音像是说书人手中的醒木,啪的一声惊醒了沉浸在故事中的众人。
太子上前一步:“父皇,七弟对父皇的孺慕之情天下皆知,宫中既出此等邪术之事,需严格审查,万万不可放过有此等恶毒心思之人。”
秦贵妃这时也想到自己嫌疑人的身份,她再次跪了下来朝皇帝看去,一脸压制不住的怒气:“皇上,此事实在是荒唐,非臣妾所为,臣妾万死也不会对皇上这般,这个罪名臣妾宁死不认。能入臣妾身边服侍的人就那么几个,也不排除有人刻意潜入为之。事虽出在元宵身上,永芷宫上上下下内监宫女无数,里面未必没有心思诡谲之辈。臣妾恳请皇上皇上派人把永芷宫上下宫人全部审讯一遍,定能找出栽赃陷害臣妾之人。”
秦太后原本还有些忧心,看到事情这般发展,她已经淡定下来了。
她坐在那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蒋太后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太子,最后她道:“皇贵妃说得也有道理。”
听她这么说,萧宴宁和秦贵妃同时抬眸诧异地朝她望过去,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蒋太后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
两人的眼睛本来就有几分相似之处,神态又格外同步,表情既无辜又惊疑。
蒋太后被两人看得心塞塞,她错开眼看向皇帝:“此事确实想要查清楚,永芷宫出了这样的祸乱之事,就算事情还未定性,皇贵妃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自身,自己宫里的事都管不清楚,如何能协同皇后管理六宫。”
秦贵妃和萧宴宁顿时收回视线。
果然,一向不给好脸色的人突然说起了好听话,那肯定是一场铺垫,后面必然是让人难受的发难之语。
好在两人从来没对蒋太后抱有过希望,心里很是平静,并未有任何难受之意。
听了蒋太后之言,皇帝点了点头,他拿眼看向秦贵妃,从鼻子里冷哼三声:“母亲说的是,皇贵妃也确实没这脑子。”
秦贵妃:“????……”皇帝这是在嫌弃她吧。
皇帝收回视线,声音冰寒:“宫中屡次出事,是该好好查查到底谁在里面兴风作浪。”
蒋太后嗯了声。
御医此时赶来,皇帝让他为萧宴宁看伤。
等御医处理好萧宴宁手心心里的伤口,他的左手都快被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了。
萧宴宁举了举手,皱眉略带几分嫌弃道:“非要这么包扎吗?”就那么几个针眼,包成这样,不方便啊。
皇帝:“你是御医还是他是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