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在睡不着的那些夜晚,曾无数次琢磨过萧宴宁脸上的表情。
所以,他知道萧宴宁什么样的眼神代表开心,什么样的神色代表不高兴,也知道萧宴宁漫不经心一个皱眉是为了什么。梁靖在绝望在慌乱中沉溺于此,就好像在玩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游戏,扒出以前未曾发现的东西后,心跳仍旧会猛然加速。
几年不见,萧宴宁变了很多,似乎只要萧宴宁想要隐瞒他,他就猜不透这人的心思。就像燕春楼这件事,萧宴宁生气却根本没让他察觉半分。梁靖心想,新鲜的萧宴宁可以在他脑海里待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自己把他每一分表情都记住。
刚才,梁靖无意中询问,萧宴宁心不在焉地回答。
梁靖并未多想,只是说着说着,他恍然觉得有些不对,陌生的地方,萧宴宁真的会睡那么死吗?
想到这些,梁靖心下惊恐万分,人像是掉到了河里,鼻口都出不来气儿。
如果萧宴宁像儿时那样朝他漫不经心地看过一眼,然后问一句怎么了,梁靖都不会那么无助和绝望。
可萧宴宁在他陡然失声时,第一反应是抬头看他。
萧宴宁一个轻微的,不自觉的晃神,梁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萧宴宁昨晚根本没有睡着,他知道了!!!
这个念头像是一座山一样朝他压来,梁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意外来临的太快,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梁靖还未做好被厌恶的心里准备,就被萧晏宁发现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人往往会因一时的冲动惹下祸事,昨晚,他为什么没能克制住自己呢。
梁靖的脑海里空白,他嘴角极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心慌地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王爷、殿下,我……我昨晚……昨晚……不是……我只是……”
梁靖说着,双腿发软不断踉踉跄跄往后退着。
萧宴宁看着他慌乱惊恐的样子,心道,梁靖真不适合做坏事,还未确定有没有被发现,就这般心虚。把惊恐写了一脸,看到这表情是个人都得起点疑心吧,而且他都快把自己吓病了。
眼瞅着梁靖越退越快,都快要成一只惊慌失措准备面对着他慌不择路逃走的兔子了。
路都不看,也不怕会被身后的东西绊倒,继而摔伤。
萧宴宁快步上前几步,一把扣住梁靖的胳膊,然后抬眸看向四周厉声道:“都退下。”
他是王爷,身边随时会有侍卫有服侍自己的人。
虽然这些人知道萧宴宁的习惯,没有吩咐不会近距离打扰到他,但眼下这情况,他和梁靖之间的事,不需要有人在场。
随行人员最了解萧宴宁的脾气,一听这话立刻躬身离开。
刚起身的温染正准备来院子里给萧宴宁请安,直接被侍卫带着离开了。
温染一脸懵,不懂怎么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福王府的侍卫只说王爷现在不见外人。
温染脑脑子问号,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谁惹萧宴宁了。
这福王的脾气的确如传说中的那般古怪,明明昨晚还好好的,结果一夜的功夫,性情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福王府的人嘴巴都挺严,不该说的话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那边萧宴宁拉着梁靖直接把人拉到了房内,门一关,挡住了所有。
这时的梁靖特别乖巧,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傀儡,萧宴宁几乎没用力,他就被拉进了房间。
“梁靖……”萧宴宁看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的人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如雷响彻在耳边,轰醒了因惊慌而神志不清的人。
梁靖吞了吞口水,喉结来回滚动着,他看着萧宴宁胸前的衣衫道:“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没忍住。殿下,我没有想过要……要亵渎你。我……臣认罚。”
听着这颠三倒四的称呼,萧宴宁轻轻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