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突然想起另一个可能性。
会不会有新入院的病人,暂时没有录入名单呢?
这个念头促使她立即驱车前往嘉诺安疗养院。
她刚下车,就碰见正在外面等盛佩蓉复健的年叔。
“这么晚还过来?”年叔笑着问。
“有些公事。”祝晴简短回答,目光投向疗养院主楼。
她进入疗养院大厅,经过走廊里那个男人曾停留的位置,转头看向摄像头。
镜头只拍到模糊的背影,他太熟悉监控死角了。
“祝小姐?”戴护士路过,有些惊讶,“找你妈妈?她在复健室。”
“戴护士,最近有没有新入院的病人?”
“这个……”
祝晴亮出证件:“正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
戴护士一愣,随即失笑:“差点忘了你是警察。”
她带着祝晴去了资料室,调出新入院病人的名单。
“这几位是近半年内新入院的病人。”
祝晴快速浏览名单,目光定格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冯凝云。
真假林汀潮案件中,荣子美的亲生母亲冯凝云,曾化名“潘梦”住在明德精神康复中心西贡分院。
如今,她竟出现在这里。
戴护士对冯凝云的情况并不了解,调出详细档案。
“冯女士是从明德精神康复中心转来的特殊疗养患者,我们这里主要接收普通病患,但专门区域可以接收需要持续专业照料的精神科患者。”
“转院原因是什么?”
“档案上写着‘改善疗养环境’,她的女儿认为明德精神康复中心那样的环境,不利于冯女士康复。”
祝晴继续往下看,又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荣子美的养母。
在继承家业后,想来是为了方便探望,她将生母和养母都安置在了这里。
祝晴问:“我要见冯凝云。”
“很抱歉。”对方神色为难,斟酌用词,“需要正式协查文件,否则不便打扰病人。”
……
按照规定,在调令下来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祝晴只能暂时驾车离开嘉诺安疗养院,申请特殊加急程序。
荣子美的生母冯凝云,曾在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生活了二十多年。
而那里,也是当年杀害程星朗父母的凶手逃出的地方。
对方是怎么查到的?
祝晴一路梳理着案件线索。
思绪翻涌间,车子穿过夜色,不知不觉驶入何文田僻静的山道,停在一栋小洋楼前。
根据旧卷宗显示,这是程星朗的家。
这栋房子曾经住着一家四口,后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程星朗固执地留下,有人说他不搬走是为了寻找警方遗漏的线索,也有人说,他只是在等弟弟回家。
祝晴推开车门,夜晚的风不再像寒冬时那样裹挟着凉意。
这层小洋楼早已成了凶宅,冷冷清清地立在山道拐角,显得格外孤寂。
紧闭的房门后,当年的现场画面仿佛穿透案卷,那满地拖行的血痕,即便不是当事人,都难以忘记那一刻的触目惊心。
程星朗很少回来,宁愿住在油麻地警署的办公室。
只有每到除夕夜,他会独自准备团年饭,静静地留在家中,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手提电话突兀地响起。
“祝晴,你在哪?”曾咏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协查令已经递上去了。”
“对了,犯罪心理组刚才出了评估,从软心朱古力糖纸,到小女孩被带走的小熊玩偶,再到整洁的房间……这也许是惨案亲历者的执念,凶手表现出明显的反社会人格特征,有可能重返案件相关现场。”
“阿头怀疑程医生的弟弟很可能故地重游,正在部署警力,准备包围何文田那栋房子。”
祝晴的目光扫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