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桁医疗设备公司,蒋意。”
“时间也对得上。”祝晴问,“能调到监控吗?”
监控画面很快调出。
屏幕上出现一道模糊身影,男人穿着深色工装,戴口罩和帽子,自然地走向电梯。是一名护士为他开的门。
“每个季度都有人来维修设备。”门卫解释道,“王医生安排的。”
警方来到王医生的办公室核实。
王医生证实确有其事,而帮忙开门的当值护士也表示一切如常,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有人全程跟着他检修吗?”
“这个倒没有……设备的问题,我们又不专业,反正设备后来确实修好了。”
警方带着这样的线索,赶到寰桁医疗公司。
“我们确实每个季度都会安排员工去嘉诺安疗养院维护检修设备。”人事部负责人翻着记录核查,“但是这个季度的检修时间还没到,而且……”
负责人抬起头,面露困惑:“我们公司根本没有叫蒋意的员工。”
警员记下这一疑点,继续追查。
下午三点,祝晴坐在电脑前,反复拖动监控进度条。
监控画面定格在那个神秘男人的身影上。
他全程低着头,巧妙地避开了每一个可能拍到正脸的摄像头角度。疗养院出于保护病人隐私的考虑,只在主要通道安装少量监控,这给了对方充足的活动时间。
画面显示,他在无监控区域停留了整整二十分钟。
这足够完成很多事。
“他到底来干什么?”曾咏珊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祝晴摇了摇头,再次将进度条拖回原点。
……
傍晚之前,电脑屏幕亮起新邮件提示。
程星朗的回复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注意安全。
祝晴盯着屏幕看了几秒。
警方刚发布了最新公告,措辞严厉地指出凶手手段残忍,正在逃窜,极有可能再次作案。
新闻一出,恐慌情绪立即随之蔓延。
重案组的侦查工作仍在继续,但截至目前,线索依然寥寥。
晚上,警员们在警署餐厅简单用餐。
法医科的阿Ben端着餐盘坐到他们面前:“案子有进展吗?”
几人纷纷摇头。
“程医生那边有什么消息?”徐家乐问。
“我们Dr.Chan联系不上程星朗。”阿Ben咬了一口三明治,“不过给他导师打了个电话,那位教授的语气倒是很轻松,说项目报告还没完成,最后关头,现在不可能放人。”
同事们讨论起来。
其实这样的情况,程医生不在国内反而是件好事。考虑到凶手可能的身份,且作案手法明显针对程家旧案,他此刻在国外反倒避开了直接危险。心理上的冲击,也需要缓冲期,等案件水落石出后,再让他面对真相,或许更为妥当。
“这是重点保护对象?”阿Ben笑了,“他安心在国外待着也好,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阿Ben吃完简餐,拿着咖啡端着餐盘离开。
剩下警员们继续谈论案情。
案件发生不到四十八小时,警方只掌握了部分线索。
凶手为男性,身材高大,惯用左手,在现场留下特殊品牌的巧克力包装纸,但上面没有提取到DNA。结合高度复刻的犯罪现场,警方怀疑凶手极可能是程星朗失踪十八年的弟弟,然而关乎凶手的具体信息,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警方调查停滞不前,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是死者赖丹荷生前给女儿拨打的那通电话。
警员们跟着这条线继续追踪,翻阅她的银行账户流水以及工作档案。这位护士的生活轨迹简单明了,与程家和明德精神康复中心都毫无交集。
从警署餐厅出来,祝晴拨通盛佩蓉的电话。
“猜到你肯定不回家吃饭。”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