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安静得可怕,关细九就藏在衣柜后的夹缝中,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泄露。
她忍不住自责,如果当初再敏锐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悲剧?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曾咏珊轻声安慰。
前几日的大雨将花园洗刷一新,草木舒展,焕发生机。
韦安生突然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墙角傲然绽放的花朵按下快门。
“这相机……”祝晴看着韦安生手里那台浅蓝色的相机。
上次见他拍照时,用的是专业相机,沉甸甸的。
而现在这台,机身圆润,还贴着童趣的星星贴纸,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是儿童相机吗?”她问。
“是研发部的员工找到我的。”黄秋莲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华昇生前设计的最后一个样品,原本应该是准备送给安生的礼物。”
浅蓝色相机的背面,和当年的小火车模型一样,刻着孩子的名字
Anson,1995年冬。
快门按钮出奇地大,几乎占据半个机身,就是为了让孩子不费力地找到。
这台玩具相机拍不出多么清晰专业的照片,但韦华昇在镜头前加了特殊的光片,透过它,即便在阴雨天,画面仍会泛起暖黄色调,呈现柔和的光线。他知道,安生只剩一只眼睛,看久了容易疲惫,所以每一处设计,都是父亲对孩子最深的牵挂。
黄秋莲轻声道:“安生很喜欢这个礼物。”
看得出来,韦安生对这一部新相机确实爱不释手。
“安生现在情况怎么样?”曾咏珊温声问着,又顿了顿,“社区中心那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华昇不在了,安生悄悄地掉眼泪。医生说,这表示他开始懂得情绪表达了。”
“工作的事……我想先缓一缓。这些年亏欠孩子太多,现在我只想好好陪着他。”
至于未来,翻案流程走完后,她应该能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