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小手,托着一颗泡泡:“如果能带你回家就好啦。”
阳光为泡泡镀上光芒。
手中的泡泡又碎了, 盛放伸出小手想要继续捕捉, 忽然有些好奇。
泡泡会是什么味道?
也许就像晒过太阳的棉被一样,形容不出来的温暖气息。
放放在转身时悄悄张开小嘴巴。
外甥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盛放,不要吃。”
放放鼓着腮帮子, 闭上嘴巴。
又被她发现了。
……
快到警署时,祝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迟迟无人接听, 她猜,萍姨八成又去菜市场了。
舅甥俩都知道,萍姨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哪怕家里有冰箱,她也要每日去菜市场转几圈,非要挑最新鲜的菜回家。
这个时间,萍姨大概没料到盛放会提前回来,才错过了电话。
“该给萍姨配一台手提电话了。”放放语气轻快地提议。
祝晴点头:“抽个时间去买。”
一旁的徐家乐夸张地仰天长叹:“我的阿头什么时候能给我配工作机啊!”
祝晴抬眉:“你哪个阿头?”
徐家乐开始认真地思索。
一个阿头,自己都才刚申请到手提电话。前些天在莫sir家庆功,阿嫂爆料他的糗事,听说他的报告写了整整两页纸。
另一个阿头,请大家吃下午茶时,见他多拿一个蛋挞都要心疼得直皱眉……
放放像个小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徐家乐:“你们家还招人吗?”
“现在住不下了。”放放一本正经地摇头,“等搬家再说吧。”
……
案情有了新进展。
死者周永胜曾计划在南丫岛租房,身份暴露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据房东老伯回忆,周永胜当时提到过另一位女租客。十年前那起殉情案,原本并无疑点,但最新调查发现,周永胜死前一直在分批提取现金,这分明是在转移财产,为假死后的生活做准备。
更蹊跷的是,就在祝晴汇报这条线索时,得到另一个消息。同事们查出顾旎曼的家人在这十年间相继离世。两条线索交织,当年的“殉情”很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祝晴步履匆匆地赶回警署,身后跟了个迈着小短腿拼命追赶的小尾巴。
带孩子工作确实不方便,再聪明的孩子,终究是需要照顾的。
可一进CID办公室,放放就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的,我自己会找人照顾。”
祝晴忙得脚不沾地。
当她抱着复印好的资料回来时,正看见放放踮着脚给自己倒温水喝。
舅甥俩的目光短暂交汇。
“不用招呼我。”放放摆摆手,“当自己家一样。”
电视是不让看了,但小朋友的剧情储备量过于大,一时半会根本忘不掉。
只是台词记串了,逗笑祝晴。
“我要出去一趟。”祝晴放下复印资料,抽出其中一份。
她嘱咐道:“你给萍姨打个电话。”
转椅上的小朋友“啪嗒”一声跳下来。
办公室电话在珍姐工位旁。
放放探着小脑袋申请借用。
这个孩子,可是整个CID房的小红人,珍姐笑着捏了捏他的圆脸蛋。
“这还要问?你随便用。”
胖乎乎的小手指欢快地按着数字键,每个按键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快,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几分钟后,祝晴抱着档案出来时,迎面遇上了程医生。
她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他递来一份复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