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问:“你要如何向魔族交代?”
谢无镜:“不用向他们交代。”
织愉疑惑。
谢无镜:“我与战不癫已有协定,我不在,他自会处理好魔族事务,给外界一个交代。”
织愉了然。
他长时间不理政,恰好代表他要离开魔族的征兆。
待他离开,魔族上下都会因为这所谓的蛛丝马迹,自己帮他圆了离开的理由。
谢无镜反问她:“那日战不癫来找你,同你说了什么?是他告诉你我在何处?”
他语调淡然,不似有异。
但织愉直觉他是要为那日她因闯外书房晕倒,兴师问罪。
她道:“他只是请我劝你留下,我去外书房与任何人都无关,是我执意要去找你。”
他知是她执意去找,仙侍已经同他说过。可无人告诉她他在哪儿,她又怎会找到?
但她既如此说,他便不会逆了她的意。
谢无镜:“为何执意要去找我?”
这点,她并没有告诉香梅,只是突然要炖甜汤。
织愉支支吾吾,有些埋怨,“我以为我错怪了你,故而想去给你送碗甜汤。”
现在看来,她没有错怪,反倒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她眸带嗔意。
谢无镜搂住她肩膀的手揉了揉她的肩,“是我错。”
织愉点头:“嗯,是你的错,所以你要赔礼道歉才是。”
她对谢无镜张开嘴,“啊”
谢无镜倏然低头,以唇封住她的唇。
织愉一懵,旋即脸上热了起来。
要推他,他已然退开。
要骂他,他便将一颗荔枝放进了她嘴里。
织愉含着荔枝,无言以对。荔枝甜丝丝的汁水在口中蔓开,她又不禁扬起嘴角,将荔枝核吐出,张嘴,“还要。”
谢无镜再度低头吻住她。
他苦冷的气息,驱赶了她口中的荔枝味,让她全身从里到外都沾染上了他的香。
待他抽离,织愉等着他喂荔枝。
他却以指点了下她的舌,“明日再吃。”
“骗子!”
织愉骂他一句,但仍面有笑意。
谢无镜忽然道:“你想要我留在魔界吗?倘若留在魔界,群芳园或许能种出荔枝,你也能多吃些。”
织愉有一瞬心动,但还是摇摇头:“魔界也只有群芳园近似凡界,太小了。”
谢无镜:“那便找一处可以种荔枝的地方退隐。”
织愉一怔,莞尔:“不回尧光仙府了吗?”
谢无镜:“你想回尧光仙府?”
织愉认真想了想,假使她当真和谢无镜退隐,会去哪儿呢?
她道:“那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你不想回吗?可惜若去那儿,恐怕清闲不了。灵云界的人,会接二连三来扰人清静。”
谢无镜:“你想回便回,待来找的人皆有去无回,世人自然不敢再靠近。”
织愉心中讶异:那还叫什么仙府?改名叫尧光阎罗殿好了。
这般想着,她又笑出声。
忽然觉得,若能在尧光仙府养老,那真的很不错。
尧光仙府又大又舒服,还有满院她亲手……不,是她亲眼看着谢无镜亲手种下的荔枝树。
这般想着,她有几分怅然:“不知尧光仙府的荔枝树,可活着?若活着,是不是该结果了?若是那些树死了,可怎么办?”
谢无镜:“再种。”
织愉叹:“若是耐寒的荔枝树核都种完了,也种不出怎么办?”
谢无镜:“再找。”
织愉有意刁难:“倘若找到的也种不出怎么办?”
谢无镜:“我会留一部分原树在原地,并不会全部挪走。若真种不出来,每年荔枝结果,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