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了,解玉、拂柳岂敢擅作主张。
庆阳:“……习惯了,最多写半个时辰,父皇放心吧。”
兴武帝不放心,走到书桌旁,发现这边摆了不少书,有两卷班固的《地理志》,有两卷郦道元的《水经注》,还有五本被女儿题了字的稿本,以《南巡》为名,分成了《山篇》、《水篇》、《官篇》、《民篇》以及《物产篇》。
兴武帝愣住了。
庆阳直接将父皇往外推:“还有最后几百里路没写呢,等我写完再请父皇赐教。”
兴武帝满眼感慨:“麟儿都会著书了,父皇这点学问可不够格再给你赐教。”
庆阳:“胡乱记些我的南巡见闻罢了,算不得著书,父皇再调侃我,我不给你看了。”
话音落下,小公主已经将父皇推出了堂屋,嘱咐父皇早点睡,庆阳笑着从里面关了门。
兴武帝扬声道:“半个时辰后朕会出来检查,你这边的灯若还亮着,朕叫你母妃来管你。”
庆阳才不信父皇会舍得把母妃从暖呼呼的被窝里赶出来,最多让何元敬跑一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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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三上午,离京近一年的兴武帝终于回了京。
太子率领文武百官来城外接驾,终于回家了,兴武帝的心情还是挺好的,只是才走出车厢,才站在车辕上,兴武帝就察觉了太子神色的异样,躲躲闪闪的,却也不似担心被他斥责。
兴武帝再去看太子身后,这一看,就见弟弟雍王居然也不敢直视他了,然而短暂的对视后,那挨了一刀也不会喊痛的弟弟居然红了眼圈。
兴武帝心里一突,飞快扫过低着脑袋回避他的严锡正、杨执敏、吕瓒等人,看向小辈们那边,秦梁、傅魁、薛言正这几个都在,唯独少了邓坤、邓泰,少了这对儿绝不会无故不来接驾的兄弟。
兴武帝退后一步,扶着车身垂眸许久,才仰首问:“说吧,定国公何时走的。”
秦弘跪在地上,落泪道:“三日前,定国公病重,临终前他特意交待过,不许任何人将消息报给父皇,以免惊扰父皇南巡……请父皇节哀,保重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