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所说,正是父皇所想,不过一甲二甲三甲的进士头衔还是要争的,毕竟朕可不认识天下学子,只能先从他们的文章判断他们的才干,后面再按照他们的政绩提拔重用。”叫进士们回席后,兴武帝更正女儿道。
大臣们纷纷附和起来。
兴武帝看眼魏彬,再对女儿道:“虽然麟儿无意争状元的头衔,可你的榜首乃是诸位大臣与新科进士们公认的,这样,朕另外赏赐你一样作为补偿,你看可好?”
庆阳好奇问:“父皇要赏我什么?”
兴武帝摸着胡子:“你贵为公主,什么都不缺,朕一时也没有主意,还是你自己说吧,只要朕能办到,朕就应你。”
严锡正眉峰一挑,这话怎么如此耳熟?
而他刚刚觉得不对,依然站在大殿中间的小公主已经开口了:“荣华富贵,女儿确实不缺,那就请父皇爱惜女儿的才干,准女儿入朝为官吧。”
什么去前朝的金腰牌、去宫外的金腰牌,虽然是父皇对她的宠爱,却也是大臣们眼中父皇哄孩子的手段。
之前她年纪小,确实是个孩子,也可以当个孩子,如今她即将及笄,庆阳不想再当孩子了。
她要与二哥、三哥一样的入朝资格,她要跟那些不如她的新科进士们一样,争做大齐的贤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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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太极殿,龙椅上坐着大齐的开国皇帝,殿前则从北到南地坐着三位皇子、十几位文武重臣以及两百多位新科进士,不算侍立左右的宫女,庆阳公主是殿内唯一有资格开口说话的女子。
就在刚刚,这位公主向皇上请旨入朝为官。
尽管公主的殿试文章让大臣们赞许、让进士们甘拜下风,公主入朝为官这等前所未有的惊人之语还是如砸进湖中的巨石,一瞬间在大殿内激起了重重声浪。进士们面露震惊与身边的同科低声议论着,大臣们这边,严锡正几度皱眉,就在他准备起身反驳时,有人快了他一步。
“皇上,您纵容公主参加殿试已经坏了科举的规矩,万不可再答应公主的非分之想。”
聂鏊疾步离席,因为步伐太大,人在公主身边站定了,他紫色官袍的衣摆还在晃动。
庆阳只是扫了这位御史大夫一眼,继续昂首等待父皇的回应。
她不理聂鏊,聂鏊却转身斥责起她来:“公主既然博览群书,那么也该读过《周易》,那么臣请问公主,《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这句是何意?”
庆阳侧转过来,迎着御史大夫严厉的视线道:“此句是说,一家人之间,女人正位在内,男人正位于外,男女各正其位,这是天地的大义。后面还有一句‘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是说一家人各尽其职家风才正,家风端正,才能使天下安定。”
“妇妇”即妇守妇道,单独坐在一旁的秦仁替妹妹捏了一把汗。
果然,聂鏊接着质问道:“既然公主明白女子当守妇道的道理,为何还要入朝为官,违背女子居家相夫教子的妇道?”
庆阳不恼不急,再度转向满朝官员与新科进士们,神色坦然:“御史大夫所问,应该也是诸位想问我的吧?”
席间一阵私语,严锡正替众人应道:“正是,臣等钦佩公主的才华,但男女各守其道,这是千百年来世人遵循的礼法纲常,公主既读圣贤书,便不该明知故犯。”
庆阳:“可我读圣贤书,读得更多的是忠君报国。”
雍王也不赞成侄女入朝,但他不通经史,侄女与聂鏊论《周易》时他插不上话,这会儿赶紧劝道:“麟儿,忠君报国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一个公主就别操心了,你看这满朝文武,能治国的能打仗的都有,不差你一个啊,听话,快回去。”
他这话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