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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柳拾意没能等到父亲回?来?,她夜里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人身着红衣。
“柳拾意,柳拾意。”他喊她。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莫名觉得声音熟悉。
“柳拾意,你想不想我?”他轻浮地问?。
柳拾意啐他。
那人笑得邪气。
“柳拾意,我走了。”他说:“其实我不想走,一点也不想,我想陪你,想看我们的孩子出生。”
他笑着笑着,突然流泪:“我很想看他出生,看他长什么模样,但我没机会了。”
不知为何,柳拾意也哭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别哭。”那人说:“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若有下辈子,我欠你的一定?努力还清。”
说完,他红衣翩然翻飞,消失不见了。
柳拾意梦里伸出手:“谁?你是谁?”
“小姐?”婢女进来?捉住她的手:“小姐在唤何人?”
柳拾意醒来?,愣愣地抹了把眼角。
全是泪。
婢女道:“小姐做噩梦了?”
柳拾意摇头,看了看窗外,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
“我父亲昨晚回?来?了吗?”
“并未,但老爷托人捎口信回?来?,他去瓮城一趟,说是拜访故人。”
柳拾意沉吟片刻,起身:“帮我穿衣吧,父亲一夜未回?,想必母亲那边担忧一整晚,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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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连日的细雨已经停了,道路还有些?潮湿,柳拾意摸着朦胧晨光去了正院。
正如她所料,她母亲一整夜睡不安稳,已早早醒来?。
“娘,”柳拾意走进去:“您怎么样?”
“意儿怎么来?了?”
“我听说父亲昨夜未回??”
柳夫人点头:“你父亲在瓮城有个同?窗,那人在朝中有些?人缘,便想托他关?系试试。”
柳拾意坐下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
柳夫人留意到她的神色,问?:“意儿昨夜没睡好??”
柳拾意勉强笑道:“娘,昨夜做了些?梦。”
“梦见什么了?”
她摇头:“零零碎碎的,醒来?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抹红。
一想到这个,她又忆起水榭的事来?。便问?:“娘,昨日阿弟带了个朋友归家,您可知晓?”
柳夫人道:“他跟我说了,说那朋友是从京城来?的,与他颇投缘。”
“阿弟怎么与人家认识的?”
“你弟弟去参加诗会,在诗会上认识的。”柳夫人说:“你也知道,他最喜欢附庸风雅,跟你父亲一样爱诗词。那人才华横溢令他赏识,便结交为友。”
柳拾意蹙眉:“可就这般带回?家也不妥,那人身份背景、品性如何,皆不知,怎么就往家里带?”
柳夫人诧异:“意儿,你何时这般在意了?”
她说:“听你弟弟说,那人洒脱不羁,行事爽朗大方。作的诗也很有风骨,能有这般见识和?才气的人,想来?不会是品行不端之人。况且你弟弟也不是傻子,他能分辨好?歹。”
柳拾意张了张口想辩驳,随即又觉得此时说这个无足轻重,当下要紧的还是爹爹的事。
便问?:“娘,爹爹的那位同?窗能有法子吗?”
柳夫人道:“我也不知,但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凡是有可能的机会都要争取。”
柳拾意点头,沉默。
过了会,她突然开?口:“娘,不然你带我去拜访何夫人吧,咱们去求求何家。”
柳夫人一惊:“意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柳拾意坚定?道:“娘说得对,凡是有可能的机会咱们都要试一试。女儿并非闺阁无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