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招了大家都能轻松。不然我差事不好办,你也不好过。胜爷,你是聪明人?,何必为难自?己?”
裴胜缓慢地掀眼,眸子虚弱无光,瞥了眼面前的纸笔,又不屑地闭上眼睛。
“嘿!我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进来,一脚将他?踢滚在地。
他?蹲下去:“你以为你还是荆城那个呼风唤雨的胜爷?现在叫你招供你就?乖乖招供......”
“否则......”他?拍了拍裴胜的脸:“错过这个机会,可?就?是另一种招供的方式了,届时让你生不如死。”
“听明白了?”这人?晦气?地吐了口唾沫,起身出门。
裴胜像死人?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紧紧闭眼。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抬手,往脖颈后摸了下。
从那里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字条,展开看了看,随后放进嘴里慢吞吞嚼烂咽下。
.
傍晚,暮色弥漫。
裴沅祯一身寝袍从浴室走出来,他?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小厮赶忙拿长巾上前帮他?擦。
郝靳在门口等了会,见时辰差不多,捧着?东西?进去。
“大人?,裴胜招了,这是他?的笔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沅祯接过,慢条斯理翻看。
郝靳道:“据裴胜的笔供所述,一切都是受裴公指使。这里还有一本账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这些年跟裴公的银钱来往。”
裴沅祯接过账本翻了两页,眉头渐凝:“他?还说了什么?”
郝靳道:“除了这本账册和笔供,其他?一概没了。裴胜说句句属实,可?任由我们查证。”
“不对......不该是这样。”裴沅祯思忖片刻,吩咐:“你去把?裴胜带来,我亲自?审问他?。”
“大人?,”郝靳垂头:“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跟您说。”
“什么事?”
“裴胜写完笔供,就?......就?咬舌自?尽了。”
裴沅祯动作一顿。
无形中,有股巨大的、沉重的无力感从黑暗中袭来,将他?密密麻麻裹住。
案子查到现在,所有证据皆是指向裴彦,像有人?故意引给?他?看。而他?查了这么久,总是棋差一着?。
他?挥手,示意小厮停下。
小厮立即放下长巾,与郝靳轻轻退出门。
裴沅祯揉了揉额,阖眼缓缓向后靠,让自?己没入黑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彻底暗下来,有人?在外头敲门。
“大人?在里头?”沈栀栀在门外小声问侍卫。
侍卫回道:“在。”
“在里头做什么?怎么不点灯?”
“不知,兴许大人?歇下了。”
“哦。”
沈栀栀迟疑了下,正要离开,就?听得里头的人?开口。
“进来。”
沈栀栀推开门,见室内黑漆漆,找了一圈才发现裴沅祯坐在软榻边。
她走进去:“还以为大人?歇下了,大人?可?要掌灯?”
“唔....”
沈栀栀去桌边取火折子,点了几盏烛火,屋内慢慢亮堂起来。
她这才看清楚裴沅祯此时披散着?头发,也不知这样靠了多久,发丝已?经半干。
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的缘故,他?面色映在火光中显得苍白,唇也格外地红。
他?身上的衣袍并未系整齐,露出一大片胸膛来,就?这么慵懒而恣意地坐在那。
朦胧夜色下,乍一看倒有些勾人?,像聊斋里吃人?的男妖精。
沈栀栀问:“大人?用晚膳了吗?”
“有何事?”裴沅祯反问。
“哦,该换药了。”沈栀栀说。
裴沅祯此前在别庄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