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客。”
谭诚将他从地上扶起,手中还拿小巧的防身电棒。
泉客看着他手中的电棒,苦笑道:“我创业的时候,外出谈合作,经常很晚才回家。你告诉我……带一根电棒,方便又能防身。”
谭诚不说话,搀扶着他往回走。
在即将被推进后座时,泉客拼尽全力抬起手,虚弱地抓住车门框,“谭诚,我没有朋友了。”
他看着戴着眼镜的室友,记忆回到数十年前:
他高烧不退,又因为自已鲛人的身份不敢去医院。谭诚坐在他床边,整夜整夜地照顾他。
又想到:他去谭诚兼职的酒馆,被人搭讪骚扰,他还没说话,谭诚就冲上去跟人打了起来。
事后,谭诚不但挂彩,还成功地失去了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
回到宿舍后,两人一起坐在桌子旁,泉客一边帮他缠断掉的眼镜腿,一边唉声叹气地损他拖后腿。
谭诚还是笑,说自已没跟人打过架,不够熟练,但下次一定不会拖后腿。
那时候,透过昏暗的台灯,他说的是:“谭诚,我们做朋友吧。”
谭诚点头了。
……
可此刻,谭诚将他塞进后座,熟练地关上车门后就头也不回地上了另一辆车。
防身电棒瞬间产生的高电压脉冲,让他半边身体又麻又木,一时半会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无力地靠着座椅。
“珍珠。”身旁的闻人无恙突然开口,笑着问,“我亲自接你回家,开心吗?”
泉客想骂他,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任何字。
他还沉浸在被欺骗的痛苦之中,沉痛让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彻底消失。
闻人无恙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种反应,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安抚似地在泉客肩头拍了拍。
然后递给他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各种角度的泉客,一张张记录着他大学时期的每个阶段。
“这些都是你好朋友拍的。”他刻意加重好朋友几个字,似乎是强调似乎是嘲讽,“一张照片两千,两千还不够买一件衣服……他却为了两千出卖你。”
闻人无恙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瞧不起那些贫苦的人。
泉客嫌恶地皱起眉,冷声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嗯?”
闻人无恙突然顿住,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许久,他才道:“珍珠,除了我,没人会在乎你。他们靠近你都像谭诚一样,是抱着某种目的。”
“你还记不记得?”闻人无恙将照片收起来,转而拿出一根录音笔,“你补牙的时候就没怀疑过吗?”
他播放录音笔,里面传来谭诚的声音。
伴随着医院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响,有一道陌生的男声问道:“是谭诚吗?”
被叫住的谭诚顿住,声音中带着不解,“你是?”
“我们董事长找你。”
谭诚似乎跟那人离开了医院,或许是上了闻人无恙的车,或许是去了闻人无恙的办公室。
环境音安静许多。
谭诚的声音愈发清晰,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显得格外震惊不解,“你们要我监视他?”
“同学,怎么说的那么难听……”闻人无恙笑道,“不是监视,我家里长辈严厉,珍珠没离开过家,只是让你跟他做朋友,顺便帮我照顾他……你只要答应,你外婆的手术费和之后的看护、康复,所有费用,我都可以承担。”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对当时的谭诚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只用跟闻人泉客交个朋友,就能得到一大笔钱,治疗外婆的疾病。
多么好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
录音笔还在继续播放,断断续续的,全是谭诚的声音。
谭诚像是一本日记似的,记录着他每天的生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