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莱茵无奈地叹气，卷着尾巴离开了洞穴，蹲在海底啃那苦涩的节节草时还不忘感慨一声:

人鱼、果真是个淫 荡的种族。

晚间的海洋被黑暗笼罩，被寒意侵袭的空气裹杂着冷风吹在身上。

冻的钟湛湛打了个喷嚏，哆嗦着拿出一个定位显示器。

显示器上有一个红点，那红点是泉客最后出现的位置。

红点的位置与他们此刻的位置重合，也与今天下午那艘豪华游轮的位置……完美重合。

钟湛湛知道，与上次一样，他又来晚了一步。

他攥紧手，努力压制自已失控的情绪，看向身边的保镖，道：“联系挪威海事局，问他们要今天下午出海船只的名单。”

“是。”

这保镖和船是他哥找来的，就连各种搜救设备也是他哥出资购买。

他哥知道白鲸号坠海的第一时间，强烈要求他立即回国。

后来实在拗不过他，不得已妥协，这才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挂断电话前，他哥难以自制地骂出声：

“妈的，死孩子，一天天尽给老子找不痛快……语言不通，个子不高，你一个人待在那儿，死了老子都不一定知道……别找那什么救援队了，哥给你找船，找人……”

钟湛皱眉，猛得抽了一口烟，然后继续道：“自已人靠谱，半个月时间，不管能不能找到你那狗屁教授，都给老子回来！别等我亲自去抓你！不听话，屎都给你打出来！”

他哥脾气差，长得也凶神恶煞，又留着胡子。看起来不像从部队出来的，反倒像个悍匪一样。

不过，他哥小时候不长这样的。

钟湛小时候格外瘦弱、面色发黄……因为吃不饱，总也打不起精神来。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去世的时候，钟湛刚成年，自已还不到六岁。

钟湛湛是被他哥拉扯长大的。

钟湛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弟弟考上大学，成为像母亲那样有才华的人。偏偏弟弟不争气，高中毕业就辍学，闹着要混社会。

最后被自已一巴掌打醒，连拉带扯地拽进了自已所在的部队。

在部队待了几年，钟湛湛的胆量没有丝毫长进，人却膨胀了不少。

相信自已是救世的大英雄，还要学麦哲伦环球航行，在海上冒险，当什么狗屁航海家。

身为哥哥，即便他不想承认，即便他不想支持这么中二的梦想。

他还是在钟湛湛的绝食下妥协，想方设法托人给他塞进了船队还恰好是白鲸号的科考队。

进部队托关系，进船队托关系……为了这个弟弟，他费尽心思。

钟湛有理由怀疑，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钟湛湛什么……倒了八辈子血霉，拉扯着这么个拖油瓶，从小县城里打拼到Z港，从少年熬到中年。

钟湛湛今年都要二十六了，他也快三十九了。

……

自已已经二十五岁了。

钟湛湛站在船头，哭丧着脸。再过几天就是他的二十六岁生日，他原本想跟闻人教授一起过的。

可教授却找不到了。

他是为了掩护自已才被人鱼抓住的。

想到这里，钟湛湛又哭了起来，捂住脸自言自语，“教授……我错了，我……我不当航海家，不当海盗了。”

自责愧疚包围着钟湛湛的整颗心脏。他掩面哭泣，站在冷风中吹了许久。

直到冻的四肢僵硬，被那保镖硬生生拖进了船舱。

进入船舱后，不等他坐下就接到了他哥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他哥的吼声，“为了个男人大半夜跑到甲板上吹风，怎么没给你冻死啊！要不是保镖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能这么深情!”

“钟湛湛，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就你那小身板，零下十几度能不冻死你？”

“不想活的话就跳海，别半死不活的让你哥不痛快!挂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