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泉客的动作停滞一瞬，痛苦地弯下了腰。

人鱼抱住他，眼神格外温和，早已不见昨夜那凶残又暴虐的欲望。

“腰疼嘛，我给你揉一揉。”莱茵托着他，缓缓放在一旁。

泉客冷眼看去。

莱茵只当没瞅见他眼中的怨念，抱住他往洞内走去，竟真的没有任何杂念地给他揉起了腰。

“滚!”

泉客挥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也是，任谁骂了一夜，叫了一晚，都会变成这样。

意识到自已沙哑的嗓音后，泉客瞬间噤声，闭上眼靠在石壁上，索性沉默起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低声吟唱。

又是人鱼口中的那首摇篮曲。

他记得，自已教莱茵中文时，莱茵将这首摇篮曲翻译成中文。大概意思就是：

孩子轻轻闭上眼，枕着大海轻轻晃，滴滴答，滴滴答，雨水落下来……不要怕，不要怕，那是海在歌唱，啦啦啦，啦啦啦，海洋的孩子快闭上眼。

莱茵告诉他，这不是蛊惑人心的歌曲，这只是首普通的催眠曲。每一个人鱼都会，哄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会哼唱。

为了证明自已，莱茵还带着他去看了族群中的人鱼小宝宝。

那又短又胖的尾巴，肉嘟嘟的小脸和尚未硬化的鳞片。

泉客还上手摸了摸，和人类的皮肤一样软。

那黄发的小人鱼很喜欢他，握住他的手就要放到口中。

泉客倒是不在意，反倒莱茵眼疾手快将他从小人鱼手中解救出来。一边揽住泉客，一边给那条小人鱼唱着催眠曲。

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那孩子就睡了过去。

……

此刻，听着莱茵哼唱着熟悉的曲调，泉客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这些。

或许是回忆的画面过于温馨、平静，又或许是歌曲太过温和。

泉客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困顿感袭来，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然后睡了过去。

莱茵托住他的脑袋，让人平躺在自已腿上。

看着人类身上的痕迹：咬的，亲的，还有自已掐的，捅的。大大小小遍布全身，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惨烈。

他心疼却不后悔。

他要让泉客意识到，让泉客知道，他们必须在一起。不是他离不开自已，而是自已离不开他。

哪怕强迫的，他也要这个人类留在自已身边。

Chapter39:为了男人

像是鱼离不开水，不知不觉间，泉客已经融入他的血肉，成为海洋的一部分。

是他体内流动的温热血液，也是他胸腔中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

或许是见色起意:

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被那条银白色的尾巴吸引，有好奇亦有欣赏。

他以为的理想型；波浪似的卷发，比大海幽深的蓝色瞳孔……

然而，泉客出现那刻，关于配偶的幻想尽数破灭，碎裂成一块块玻璃后再重新组合，最终成了泉客的模样。

事到如今，莱茵已经无法欺骗自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已喜欢上了这个人类，喜欢到将他铭记在心脏上，像是一枚烙印，深陷在血肉之中。

莱茵半靠着石壁，尾巴舒展，小腹的肌肉放松下来，柔软又舒适，成为了最合适的人体枕头。

熟睡的人呼吸平稳，脖侧的鳃一张一合，极有规律地吐着泡泡，过滤着海水中蕴含的氧气。

莱茵盯着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落在他脖侧。顺着鱼鳃的边缘划动，轻柔的抚摸不会带来疼痛，只会引起无边的痒意。

睡梦中的泉客忍不住皱眉，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脸正对着莱茵的腰，原本躺在莱茵的小腹上。此刻脑袋往后退去，挪动着蹭过那块鳞片。

作为人鱼最敏感的尾巴上最敏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