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越是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就越紧，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勒的他要喘不过气来。

在这般折腾下，泉客被迫清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舌尖都是血腥味，泉客愣住了，视线与压在自已身上的莱茵对视，“你喂我吃了什么？”

莱茵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俯下身，苍白的唇亲了亲他的额头，顺着额头一路往下，最后安抚似的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动作温柔却不失霸道，轻而易举就从后握住泉客的脖颈，让他挣扎不得，只能被动承受自已的亲吻。

泉客闭着眼，只当自已是死人。

可下一刻，莱茵接下来的动作，让他猛得睁眼，弓起身再次剧烈挣扎起来。

“莱茵!莱茵……你，啊”

伴随着泉客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尖叫，莱茵贴在他耳侧，严丝合缝的，告诉他：“喂你喝的是血，我的血……”

人鱼的血，解百毒。

莱茵这样告诉他，说完还不忘补充道：“也能补充能量。”

……

这一夜，断断续续，泉客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度过的。他觉得时间在倒退，自已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耻辱、恐惧。

除此之外，还有无休止的疼痛。

莱茵好像是故意的，在惩罚他、欺负他……

对于自已的逃跑他丝毫未提，可泉客却从那过于残忍的动作中清晰得知。

到了最后，泉客甚至昏迷过去，进气少出气更少，跟濒死的鱼一样。

莱茵见状又给他喂了些自已的血。

果然，那血一入口，进入喉咙，吞入腹中。顷刻间，泉客的体力在快速恢复，意识也逐渐回笼。

见他睁眼，莱茵又欺身压了过来。

“你……”泉客脸上都是泪珠，他崩溃又愤怒，可更多的是害怕，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已会死在这里。

死在一条鱼的身上。

他颤抖着身体，悲鸣一般呜呜咽咽地吼着，张口闭口都是恶心和恨。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只有莱茵，这条蓝尾巴的牲口这样对他。

……

莱茵是在第二天日出时离开的，他甚至没有帮泉客清洗身体。就那样把他一个人扔在洞里，破布娃娃一样蜷缩着身体，颤抖颤栗。

直到第二日中午，泉客睁开眼，还是不见莱茵的踪影。

期间，莱诺来送了两次饭，每回都是远远站着，将鱼扔进洞穴，然后转身就跑。

泉客半靠着石壁，疲惫和疼痛一直折磨着他。看着被人扔在洞口的鱼，他扯起嘴角苦笑。

觉得自已好像那动物园里的狼，摇尾乞怜才能获得食物。

那丢在地上的鱼好似在践踏他的尊严，告诉他：“你再如何强大，也逃不了命运，也必须要伏在别人的身下。”

泉客闭着眼，在这昏暗的洞穴中捂住脸，任由泪水一滴滴滑落。

昨晚一直憋着一口气，即使饱受折磨他也不曾掉下一滴泪水。

这会，一个人独处，他再也绷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泪水落下，他的眼神却愈加冰冷。的眼眶让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愈发明亮，倔强不甘。

眼泪流了没一会就被泉客抬手擦去。取而代之的是烧不尽的怒火和怨念……对夏栀，对莱茵。

脑海中率先浮出的是夏栀的脸。

那条红尾巴的人鱼，在烟里做手脚，在他身上使些阴谋诡计。

泉客重重喘息，再次为夏栀记了一笔。

紧接着，他脑海中浮现了莱茵的身影。

这条恶心的人鱼，一条牲口而已……一个怪物却妄想自已爱上他，他凭什么？

怒火淹没了泉客的身心。

他的眼睁了又闭，闭了又睁。疲惫困乏却又如何也睡不着，身上被人鱼折腾出来的伤痕在咸涩的海水下隐隐作痛。

他痛苦的皱眉，再次无助起来。

这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