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人教授的狠厉深深震慑。

船员间一直流传着关于闻人教授的谣言：

他们说，闻人教授是地狱里来的阎王，无情冷血，心狠手辣。又说，闻人教授曾杀过人，走到今天的位置，他脚下早就沾满了鲜血。

对于这些，他当然不信。

闻人教授长相儒雅，一双眼睛温柔有神，怎么可能如传闻说的那般恐怖？

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看着巨型鱼缸中的惨像，闻人教授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的场景，小助手的喘息声越发沉重，控制钩爪清理巨型鱼缸时，双手竟止不住地颤抖。

平日里十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因为手抖，硬生生耗费了三十分钟。

待他清理干净鱼缸，又换了水之后，却见闻人教授抱着一盒消炎药剂折返。

距离他离开实验室只过去了三十多分钟。这短暂的时间内，闻人教授已经换了身衣服，其实......那实在算不得衣服。

小助手的眼神并不规矩，他悄悄打量着浴袍下性感的身躯：过于白皙的皮肤，以及挂着水珠的腹肌。

水珠顺着肌肉纹理下滑，像是有生命一般从敞开的领口直抵胸膛，最后流到小腹或者是更隐秘的地方去。

不过这些，小助手都看不见，只因浴袍遮住了他放肆的视线。

或许是心情不错，泉客并没有计较他无礼的行为。反而笑着，询问道：“看够了吗？”

他是笑的不错，可小助手却被这笑钉在原地。汗毛竖起，脊骨发凉，毛骨悚然地愣在那里，佝偻着身体尽量减少自已的存在。

好可怕，闻人教授好可怕！就像是深海的大白鲨，嗅觉敏锐，牙齿锋利地刺破他的喉咙，扯碎他的血肉。

小助手浑身僵硬，越发觉得闻人教授露出的牙齿跟大白鲨一般，骇人可怖。

由于紧张，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咕噜一声后，闻人教授的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有些嫌弃甚至于厌恶地挥手，“出去！”

“好、好的，闻人教授。”

小助手如蒙大赦，同手同脚地跑出了实验室。关上门那刻，他站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恍惚间犹如重获新生。

传闻果真不错，闻人教授简直是比恶魔撒旦还要可怕的存在。只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在过于强大的气势前变得毫不起眼。

站在门前缓过气后，小助理快步离开，穿过堆满铁网的甲板，径自回到自已的房间。

……

深蓝的海洋上，这艘庞大的科考船缓缓航行，朝着南方，一点点脱离北冰洋海域。

科考船以白鲸命名，船身整体呈白色，远远看去果真像是一头白鲸在海中游荡。

然而，随着船身起起伏伏，用红漆喷在船上的“白鲸号”三个大字若隐若现。

鲜红的靓丽色彩在纯白的船身上过于显眼。距离科考船百米距离外的礁石后，一双眼睛聚焦着，视线随着科考船移动，虎视眈眈。

可惜，待在实验室中的泉客看不到这幕。否则，他应当明白人鱼这种群居动物，又怎么会单只出现？

很显然，此时，泉客无力思考这些，只因他正忙着给人鱼注射药剂。

站在升降台上，泉客有些犹豫。

他刚回房间冲完澡，脖子上还挂着水珠，沐浴露的香气在周身萦绕。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人鱼敏锐的嗅觉还是嗅到了这条人类身上的香气。

莱茵皱着鼻子，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打量着泉客。

这个长尾巴的人类，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一根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这衣裳的领子格外大，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明明什么都遮不住，他为什么还要穿着？

人鱼嗤笑，心想：人类就是这样虚伪，穿着一身皮就想遮挡他们肮脏的内里。

泉客一直观察着莱茵，当然注意到了他嘲讽似的眼神。登时心烦，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