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星说好。

她也的确说到做到。

此后的两三年时光,她一首陪着白春风。

她们的关系愈发亲密。

姑姑开玩笑说:“你俩总腻歪在一起,干脆不要找男朋友了,姐妹搂着过一辈子。”

听到这话,白春风心虚地从她姐怀中起来。

白南星看着她刻意疏远的动作,眼神黯淡了几分,却还是笑着,“好啊,我倒乐意,就是不知道春风愿意不愿意?”

白春风转头,错开她望过来的视线。

当天夜里,她翻了个身离开姐姐的怀抱,神情严肃又犹豫,“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白南星在特战队忙了一天,困乏地睁开一只眼,重新将她搂进怀中,撩开她的衣裳,“那怎样?”

“白南星!”

白春风咬着唇,把她推开,思索片刻后,才道:“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不正常,你知道吗?先不说我们的关系……我们,万一被姑姑发现,你、我!”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一想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就慌张起来。

对面的白南星终于睁开眼,冷静地看向她,“害怕?”

白春风沉默了。

……

讲到这里,白玺突然顿住,苍白的唇颤抖着。

泉客见她这样,也不多言,只等她继续讲下去。

“后来,姑姑发现了。”白玺道,“她说我们这是大逆不道,女人和女人怎么能?……白南星不觉得那有什么。她跟姑姑犟……”

……

“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白南星这样对姑姑说,“我会照顾春风一辈子的,只要她在我身边,我是她的什么人都没关系。”

别看白南星这人平日里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可一旦她认定的事,是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白春风却不一样,表面大大咧咧,或许是因为有颗脆弱的心脏,她的心思也格外敏感。

于是……白春风开始逃避。

她去跟姑姑介绍的男人相亲,她每日每夜想方设法躲着白南星。

她只是心思敏感,多磨一磨,总会转弯儿的。

白南星懂她,所以并不着急。只是会在她相亲时悄悄跟着,一边咬牙,一边还要暗中保护。

那段时间,白南星根本睡不好觉。

大概又过了几个月,白春风好似想通了,难得敲响了她的房间,叫她出来吃早饭。

“我……我有话对你说。”白春风红着脸,刚要开口,就被一阵电话声打断。

白南星接了电话就要离开,临走前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今天可以一起睡吗?”

白春风的脖子也红了,摆摆手让她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晚上,白南星却没有回家。

首到第二天中午,白春风接到电话,和姑姑一起去了医院。

却只见到奄奄一息的白南星。

白南星脸上都是伤,肋骨断了几根,肺部被异物扎穿,呼吸都是困难的。却紧紧抓住她的手,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白春风哭着俯身,听见她说:“你要替我活着,替我看……看一看每处风景……”

白南星闭上眼,呼吸愈发微弱。

有医生上前,给她看一份合同。

原来白南星早就来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自己与白春风的血型、组织配型都十分相配。

“她一早就签好了协议,自愿将……”

医生在说什么,白春风听不清。

她只会捂着脸哭,后悔又自责。

“您放心,现在心脏移植的手术己经成熟。”

……

病床上的白南星悄然没了呼吸。

医生推她进入手术室,取出的心脏在冷保存下最多存放十几个小时。

白春风被逼着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