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看清楚自已是个怎样的恶人，让他转身离开，甚至于让他杀死自已。

总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甩开这条人鱼。

“莱茵！心脏在江峤那里，你能拿到的，还缠着我做什么？我们睡没睡过！有什么关系吗？”

由于语速过快，泉客一口气没上来，靠着墙缓了许久，却依旧神情冷厉，“我和许多人都睡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莱茵，你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让他滚吧！戴着跟狗链似的项圈，在角落里，一个人腐朽发臭。

他的话说完，整个空气都仿佛凝滞。

昏暗的长廊十分安静。

莱茵并未第一时间接话，他盯着人类的眼睛，企图从其中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却只看到了冷漠和平静。

混沌的大脑让他无法理解。

明明刚才，他还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眷恋和纵容。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

“你在故意激怒我？”莱茵掐住他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他仰视自已，“为什么呢？你想让我杀了你，还是说，妄图我赶走你，你有什么瞒着我？”

“莱茵……”

泉客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打断。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白玺提醒道，“泉客，你还有二十三分钟。”

白玺站在车旁，一手拿着控制器，另一只手则轻轻敲击着车门。

泉客对莱茵说的那些话，她通过耳麦听得清清楚楚。

言语犀利，针锋相对……无非是想让那条鱼赶他离开。

脖子上挂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项圈，性命堪忧的危急关头，泉客的第一想法不是背叛莱茵保命。

而是孤零零地死去。

“舍已为人，真是无私啊！”白玺勾起唇，朝身旁的梁帧看去，“我说的对吗，梁队长？”

打从泉客进入别墅，梁帧就心慌意乱，这会儿更是出神地胡思乱想，根本没听清白上校那边说了什么。

他低低嗯了一声，意识混乱，大脑胀痛。

下一秒……叮铃、叮铃的电话声让他回过神来。

白玺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侧过身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语速很快，似乎十分焦急。

梁帧听不真切，却看到白玺的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中带着抗拒，“确定吗？杀了他就可以制止？”

因为她的质问，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起来，厉声呵斥：“上级的指令，还容不得你来质疑！！”

……

挂断电话后，白玺怔愣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

她沉着脸，温和的面孔染了厉色，将耳麦调到队内频道，“命令下去，所有队员准备作战！切记，堵住所有出口！不用留活口！”

不留活口？

那泉客呢！

“上校！”梁帧妄图阻拦，挡在白玺身前。

还未开口，就被她厉声打断，语气冷漠到极致，“梁帧，服从命令！”

不知道哪里来的科研局江教授，带着一连串关于人鱼的研究报告和数据，找到联合调查组。

指出，要想制止此次海洋灾难，唯有杀了罪魁祸首人鱼首领。

他妈的！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教授了。

偏偏联合调查组很是相信他这一套说辞。

组内进行投票，少数服从多数，最终做了决定，采取强硬手段，杀死人鱼族首领。

为此，联合小组通过战略局联系到白玺，下达了最后命令。

“不惜代价，铲除祸患！为人类也是为了地球！”

白玺身为特战队的总负责人，却也只是命令的执行官，决定的权力本就不在她手中。

所谓江教授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目的明确，摆明了冲着那条人鱼去的。

至于数据和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