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的话让他回过神，抬手摸向脖颈，由于紧张，他着金属项圈，停顿片刻后才放下手。

在莱茵疑惑又警惕的目光中将手放在他的胸膛正中央。

掌心下是一片冰冷的温度，并未感受到任何跳动。

海洋之心不在......

泉客皱起眉，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莱茵没有抛下自已，江峤果真是撒谎。

“你的心脏，在江峤那里。”

泉客道。

“江峤？”莱茵试探着念出这个名字，在唯有的短暂记忆中搜寻一番后，并未找到这个名字的主人。

于是他皱起眉，低头凑到泉客脸侧。

由于实在忍不住口腹之欲，他在泉客脸上舔了一口，却尝到了些咸涩的味道，那是人类刚刚哭泣留下的痕迹。

泪水涌出眼眶，几乎是瞬间就会变成坚硬的珍珠。可如果哭得太急，变不过来，总会留下些泪痕。

莱茵想，自已尝到的便是这些泪痕。

他真的很想吃掉这个人类，可是他的手臂上，清清楚楚地写着：“Ikke spis det.（不要吃他）。”

为了防止伤口愈合，他趁着清醒的每个时间，用指甲一次次描摹，用石子灰尘等一切可以阻碍愈合的杂质加深伤口。

不能吃，就是不能用牙齿咬......舔一下，尝些味道，总该没有问题吧。

莱茵想着，又舔他一下。

泉客的呼吸沉了几分，并没有因为他的调戏忘记正事。反而更加严肃，两手盖住他的唇，认真道：“别闹了莱茵，你听我说。”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条鱼的中文水平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可这的确便捷了他们的沟通。

至少，这条鱼可以听懂自已说的每一句话。

Chapter124:铲除祸患

能听懂，但是不听......他还在闹。

察觉到掌心的后，泉客叹了声气，不再强求。

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能听懂自已话中的意思就行。

于是，他自顾自道：“海洋之心在江峤手中，你拿着这个......”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照片，连同那块属于莱茵的鳞片一起放在他的掌心。

“照片上的人就是江峤。你去找他......至于鳞片，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说到这里，泉客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莱茵看不明白，却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那只有伤心时才会散发出的酸苦气味。

“为什么没有你的鳞片？”

莱茵反握住他的另一只手，从唇上拿开，盯着那湿漉漉的掌心，低声道：“在人鱼的世界，交换鳞片就是交换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这是莱茵新学到的词语。

在别墅的几天，伤势一好转，他就学着夏栀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巡视领地。

最终将书房和那台电脑一起，据为已有。

有了书籍和网络的加持，短短数日，人鱼的中文水平和对人类社会的认知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很清楚“定情信物”的含义，因此才会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视线从泉客的掌心挪到他的脸上，看着那双含满水光的眼睛，再次询问：“你的鳞片呢？”

泉客没有回答，又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块银白色的鳞片早就被莱茵碾成了碎片......和他的心一起，沉入北冰洋海底。

他们的相遇和过往，都算不上美好。那些相互折磨和痛楚，没必要回忆，也没必要说出。

毕竟……他们很快就要再次分别。

泉客抬起头，眼神冷漠，“我们没有交换过鳞片。”

说完，他迅速低下头，与莱茵错开视线，补充道：“鳞片是你强塞给我的，从一开始就是你强迫我的。”

接连两句话让莱茵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