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摇椅的支脚摩擦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接下来是接连不断的晃动声。
每一下动作都像是被身下的摇椅给无限放大了。
神山清羽埋首在他怀里,闻言有气无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诸伏景光是如此地适应卧底这个角色,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打听他的任务情况。
“你以前不这样的……”,神山清羽似模似样地抱怨着,人却俯在诸伏景光怀里完全起不来,“你以前都不舍得我多流一点眼泪,特殊情况不算。”
诸伏景光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他的暗示一样,似真似假地哄道,“现在难道不能算是特殊情况吗?”
当然算了,怎么不能算呢?神山清羽只好发泄一样地在送到他嘴边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希望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能够更好地传达给始作俑者。
“而且你比较喜欢这个姿势吧?”,诸伏景光被他咬了一口,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在他叼着那块皮肉继续泄愤的时候,诸伏景光用下巴轻蹭了一下神山清羽的侧脸,微微冒头的胡茬擦过耳垂和脖颈连接的皮肤。
神山清羽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用带着倒刺的舌头从头到尾舔了一遍。
神山清羽一阵沉默,这话说得他有点心虚。他确实比较喜欢“上位”的姿势,因为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诸伏景光的脸,但偏偏诸伏景光看不到他的。
诸伏景光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他沉默的由来,双手按在他的腰上,将他往自己怀里更深地带了一点。
“现在看起来,摇椅确实比吊椅更有用对吧?两个人用的话更加合适?”,诸伏景光语气温柔得像是他们两个人在结婚前夕一起到家具市场采购家具,言笑晏晏地征求着自己伴侣的意见。
但实际上,他大概正身体力行地实践着婚房的每一项布置,希望它们都发挥着应有的作用,最好是神山清羽现在就能发表一些使用感受。
依托他强大的控制力,神山清羽没过多久就适应了一上一下的节奏,只要尽量忽视体内的酸胀感,尽情享受诸伏景光给他带来的浪潮一样汹涌的欢愉就好。
在完全适应了之后,神山清羽终于彻底仰起头来看着他,“因为我在装修那栋公寓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另外一个人会住进来。”
这句话像是一股活水突然注入湖面,诸伏景光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突然间剧烈跳动起来。
诸伏景光的思绪突然间回到了警校的食堂餐桌上,回到了他曾经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美好岁月里。
躺在他怀里的人看似乖顺无比,实际上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狡猾。他的谎言,他的隐瞒,他的假面,都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的话语可以比嘴唇更加软糯甜蜜,心意却能比眸色更加冰冷锋利。他可以是一个好情人,却没有做好恋人的自觉。
即使诸伏景光觉得神山清羽算是在承认自己的心意,但神山清羽甚至都不愿意在这时露出他真正的脸来面对他。
诸伏景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萩原大师诚不欺我。
诸伏景光突然一下子直起身子,神山清羽被他的动作吓得下意识收紧了小腹,但他差点溢出的一声惊呼被诸伏景光完全吃了下去。
诸伏景光突然强势地分开了他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
神山清羽的眼睛在他吻上来的一瞬间突然睁大了,浅绿色的眼瞳中参杂了蓝色的光影,将那残留的那点错愕融化成了依恋。
“我喜欢你”,良久之后,诸伏景光终于松开了神山清羽的嘴唇,在眼红的唇角轻轻啄吻了一下之后重复道,“我爱你。”
哪怕你回应我的时候总是半遮半掩,哪怕你总是忽远忽近。
哪怕你明确告诉我,你就是谎言的一部分,但我还是很喜欢你。
神山清羽的手终于重新找到了支点,牢牢地环住了诸伏景光的脖颈。
他的手指在诸伏景光的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