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觉得身上的灼热似乎已经蔓延开来,他干脆抱着人一转身。角色转换之后,他将神山清羽抵在了门板上。

诸伏景光用力向上顶了顶,感受着原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正无力的向下滑落,便试探性的问道,“在这里?”

那是万万不行的,意乱情迷之中,神山清羽还保留的唯一理智就是关于地点的选择。

按照诸伏景光刚刚这个力道,要是他不想明天的后背上有更奇怪的青紫痕迹的话,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选择一些常规地点。

“……就知道折腾我”,神山清羽低着声音嗔了一句,“当然是去床上啊。”

诸伏景光轻笑了一下,将这句似是而非的嗔怪全盘接下,抱着神山清羽一路往房间里走去。

神山清羽的手指顺手摸上诸伏景光腰上的位置,像是准备帮他解开。但是这个情景下,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在帮倒忙。

手指摸索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皮带扣紧的位置,倒是有意无意和其他部位接触了个遍。

神山清羽像被什么蛰了手一样,将手指缩了回去。

诸伏景光一把擒住神山清羽不老实的手按在他的头顶压在床上,整个人覆住了神山清羽最后的一点躲闪和挣扎。

“躲什么?这里你还不熟吗?”,诸伏景光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男人的耳朵就感觉朦朦胧胧的。

只能感觉到他声带的些微震动带来剧烈的心跳声。

神山清羽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将脸埋在枕头里,直接背对着他。

好的狙击手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诸伏景光的手配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头柜里摸出来的东西悄然动作着。

黑色主导的卧室像是无边的黑暗包裹了一切,一点乌木夹杂着依兰的熏香透过浴池旁层层叠叠的黑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风牵动着。

在诸伏景光的气息笼罩下,神山清羽将头死死地埋进了枕头里,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神山清羽将自己的假面护得严严实实的,但诸伏景光还是觉察到了一点端倪。刚刚那一下,白兰地的伪音没有控制住,属于神山清羽的声线显露了出来。

“呵”,诸伏景光突兀地停下了动作,好整以暇地盯着已经像是惊弓之鸟的神山清羽,将他的强装镇定尽收眼底。

神山清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感官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了。

但是诸伏景光突然静止不动的动作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狡猾的猎人怎么可能放过已经到嘴边的猎物呢?

白皙光滑的肌肤接触到了冰凉的空气,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地收缩着,控制不住地想要往热源靠去。

下一秒,情势瞬间改变。

“别……”,神山清羽微不可察的拒绝被窸窸窣窣的府绸床单的摩擦声掩埋了,枕套上的缀着金丝的流苏垂在手边,跟着一下一下晃动着。

神山清羽的手指茫无目标地在身侧摸索着,无力地在光滑的布料上寻找着求救的方向。

他想把触手可及的流苏拽在手里,像是在混乱不堪的沉浮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诸伏景光没有给他机会。

神山清羽那点仅存的试图逃离的微小企图都被诸伏景光看得透透的,也压得死死的。

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流苏的时候,神山清羽无力绷紧的手指被突然间攥住了,牢牢地压在了诸伏景光覆盖着枪茧的手掌之下。

“想跑到哪里去呢?”,诸伏景光像是怜悯又像是威胁般地在神山清羽耳边轻声细语地哄道,“待在我身边就好。”

纯黑的枕套上印着凹凸起伏的格子形状的暗纹,像是藤蔓植物生长出的纹理,牢牢地把神山清羽束缚着。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白兰地说的,还是应该对神山清羽说的,神山清羽在意识迷乱中有些难耐地想着。

他感觉自己可能被诸伏景光反将了一军,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