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知雨余光留意到舒栗正小跑而来,当机立断地取出手机,点触屏幕:“我叫货拉拉。”

舒栗见状,微喘着,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童满说:“我车空间大,用我的。”

迟知雨不由分说地抬起手机:“姐,我已经叫了,就不麻烦你了。”

童满倒也不介意,眼弯成月牙:“行,你照顾好栗子,我就先上楼了啊。”

迟知雨:“好。”

舒栗想送她;她又将女生一把推回,叮嘱:“搞定了微信知会我一声就好。”

舒栗感激应:“好!”

女人一走,只余下并立的两人和一堆杂物,以及一辆快趴到地里的靓丽跑车,在早春的夜晚,风中萧索,静候货拉拉救场。

鼻端卷来极淡的暗香。舒栗忍俊不禁,似被此情此景逗乐:“这是什么车?以前没见过。”

迟知雨回:“迈凯伦720S。”

“还是蛮好看的。”

“那肯定。”

“就是……”她仍是咯咯笑,措辞都难以连贯:“什么……都装不下……”

“怎么就什么装不下了,”迟知雨也跟着笑出声,难得幽默:“它今天就当树拉拉不行么?”

货拉拉?非也;

树拉拉,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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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颗板栗:the best day of my life

这是舒栗人生中第一次乘坐超跑。要说虚荣,那倒不然,可能因为驾驶座上的人并非自己先前少女心未褪时,会自动脑补代入的高冷霸总。他反其道行之,一张年轻嫩亮的面孔只会给人一股子小孩装大人的觉知。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一段路,附近车辆会自动避离这只过分张扬的机械野兽。

尽管它在这个时段的瑞安路根本开不出本应展现的能耐。

能感知到舒栗在偷瞄他,等红灯时,迟知雨掠来一眼:“有什么事么?”

舒栗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迟知雨:“出国前。”

舒栗“哦”一声:“车也是那会儿买的?”

迟知雨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成人礼礼物。”

舒栗连点两下头:“很不错的礼物。”

迟知雨:“云庭也是。”

舒栗消化了一下这四个字:“就你现在住的云庭的房子?”

迟知雨颔首,嘴微挑:“对啊,你过会儿要去的那个。”

舒栗微拧一下眉那种微妙又无法具述的古怪感又出现了。是否因为对方在炫耀?这样波澜不惊亮出身价和家底的语气,听着怪让人牙痒痒的。

“你呢,”果不其然,他把同样的话题引向自己:“你成年的时候收到了什么?”

舒栗回顾少顷:“一顿饭,一个蛋糕吧……”

她居然记不太清了,她有过成人礼吗,印象更深的是二十岁,父母为她筹办宴席,选在附近的饭店大厅,也邀请集结各路亲朋好友,凑齐十桌人。舒文远登台念稿,倾诉着这些年来的养女不易,又慷慨激昂地陈词,褒赞她学海无涯苦作舟,声泪俱下,陈亚兰则坐在主桌哭得打湿了一包纸巾。至于她,完全不像整场晚宴的主角,反像迎宾小姐,陪同父母四处游走,挨桌敬酒,再把利是封收入囊中。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穿半高跟鞋,脚趾被皮质尖头挤压得无法呼吸,走路重心前倾。那一整晚,她都非常局促和费劲。

“女大十八变了啊。”

这是她听到最多的评价。

开学回到寝室,室友大夸特夸她朋友圈照片:“栗子,我看到你生日宴了,你那件粉色的旗袍好好看好显身材哦。”

那是当日跟拍摄影师精修后发来的成片,收到压缩图包后,舒栗翻阅着,也斟酌良久,最后还是不忍背弃老爸老妈的良苦用心,将其刊载于社交账号。

“还有一件衣服?”她不确切地往下说。

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