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迟知雨非常安逸。

远离战局意味着自由,但洞袋依然悬挂在球台的边角。他从没有真正离开过名利场,选择成为场上弃子势必付出代价。

所以,在哥大的第二年,除了行尸走肉般上课,赶due,写essay,敷衍小组作业,完成每场考试,他杜绝任何社交。朋友唤他外出,他闭门谢客,连同公寓上下楼的姐姐都过得宛若异地家属。

她的关心他回以不逊,下课头等要事是戴起耳机,假装听不见任何人叫自己,早午餐咖啡解决,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出门买点三明治或薯饼。他好像住在一个与地球失联的平行房间,在自闭间逐渐走向自毁。

迟润青见不到他本人,只能在电话里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受够了。我根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他们还吸大麻。

迟润青:你又没有吸。

迟知雨:这是重点吗?

迟润青:他们又不是只会酗酒嗑药,也会做饭,跳舞,头脑聪明,待人热心,你enjoy正面的这部分不就好了?

迟知雨:所以我就要忍受让我不舒服的部分?我忍受的意义是?

迟润青:虽然蛮残酷的,但这是我们大部分人逃不掉的使命。人本来(PcaT)就是群居的啊,天生的社会性动物。

迟知雨:我懂了,不就是把社达主义奉为圣旨,去做一切自己都费解的,不能赞同的,自欺欺人的事。我为什么要活着?

迟润青:没人勉强你,你在跟自己较劲。你可以孤身一人,没人逼迫你出来社交,参加派对,去草坪上野餐。你痛苦在你也不认可这样的自己,你觉得这样不符合世俗的标杆和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