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

嘭!

商叶初没好气地按上窗扇,干脆坐到了窗台上,两只眼瞧着窗外,不去看时山那张让她五味杂陈的脸。

时山只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对你说实话。别再生气了。”

商叶初回眸瞥了时山一眼,时山的心被那双眼中近乎哀戚的神色轻轻一撞,本来想用玩笑口吻说出的话,不知为何多了几分郑重。

“我当时躺在雪地里,骨头都冷了。闭着眼,周围很静,耳边只有汝江的江水声;身上除了冷还是冷,渐渐地,连雪落在脸上都感觉不到了。”

时山浊哑的声音在房间内荡着。

“我当时其实不知道自己已经躺了多长时间。只是身上渐渐麻了,还有点痒。我以前在书中见过,说这是人要冻死的征兆。

“你搂着我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突然犯了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时山顿了顿,视线越过商叶初,投向落雪的窗外。

“我忽然想起,昨天我带着书去找你的缘由还没对你说。”

雪落无声。

“我想,我决不能给你留下一个无解的疑问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