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没好气道:“搁那!”

谛听不言,仍旧执着地将手举在空中。厚重的木质大盘在他手中好像没有重量。独眼闪着幽异的光。

陆太太被那只眼睛看得毛骨悚然,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道骂声:“在那戳着干嘛!家里死了人挺尸啊!”

陆太太一个激灵,狠狠瞪了谛听一眼,接过果盘走了。

陆怀章坐到陆太太方才的位置上,摸摸鼻子,露出一抹苦笑。回家怕是又不得消停喽。

李益明猫着腰起身,谛听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胳膊:“李秘书哪里去?”

李益明莫名其妙道:“我跟着我干妈去那头啊。给您俩让座。”

谛听似笑非笑:“不必了。”

说罢,谛听轻轻扫了一眼坐在李益明身边的看客。看客本来正在听戏,忽然感到一道冷光闪过,一低头,只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老兄,噤声。”谛听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公事。”

看客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地退位让贤了。

李益明被陆怀章和谛听两面包夹在中间,似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局长?你和崔组长找我有事吗?”

陆怀章清了清喉咙:“没事。这出戏是什么?台上这谁?”

“《关大王独赴单刀会》,”李益明眉飞色舞,“干妈说了,这是北边最叫座的角儿,叫什么‘海中天’的。这还是第一次来灌云楼演出呢。您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