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点别的用处?”
提及用处,阿萝神情微凝。
鱼杏儿的话突然重现耳畔――他待你好,只是因为你有用处。
按理说,她本不会想起这些。可秦陆才与她说过许多,连着曾经的纷扰也不受控制。
她下意识看向魏?^,但没能对上他的双眼,只看见他低垂的头颈,与懒怠的身姿。可若她真能望见魏?^的眼眸,一时却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里头发现什么。
莫名地,阿萝的心口又一次发紧。
她收拢手指,勉力稳住精神,正筹措言语时,魏?^的后话已随之而来。
“给本王唱个曲儿吧。”
……
送离魏?^时,已是深夜。
阿萝合上木门,本要往屋里走,竟觉双足生根、动弹不得。
之前,于她唱曲全程,魏?^一语未发。他背靠木椅、闭着双眼,唯独在她心神散乱、中途错了调时,才眼风低扫、睨她一记。
阿萝弄不懂他那一眼背后的含义,只觉四肢发凉、指掌渐冷。
前夜、今日,她都遇见好多人、听过好多话。那些声音本该与她所见不同,但此时此刻,如似月影挪移,渐渐交缠重叠。
阿萝心乱如麻,不自觉间,已抚上门板、略加按压。
“吱呀。”又是一声长响。
而在这长响之后,是鱼杏儿凉薄的嘲笑。
“阿姐,你现在知道了。”
她的话音冷如冰锥,隔着一扇门,直直刺向阿萝。
“于肃王而言,你的用处就是唱曲。”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我每次都很用心起标题,不知道宝宝们有没有发觉每个标题背后的意思。
第19章 南柯梦
阿萝滞在原地,越觉凝涩。
如是从前,对此等说辞,她定会不假思索地反驳。可适才,她已亲耳听见――用处二字,系由魏?^脱口而出,并非旁人逼迫。
阿萝僵立,摇摆良久,才道:“我不唱曲,他也待我很好。”
来到肃王府后,她唯独在今夜唱过歌谣。那么,魏?^平时赠她的礼物应与唱曲无关。
鱼杏儿听罢,又笑一声。
阿萝看见,她立于阁前廊下,身影似被月光抽成细条,映上门扉,仿若毒蛇。
只听她又道:“那说明,你于肃王,还有唱曲之外的其他用处。”
阿萝呼吸收窒,连连摇头:“不是的。”
“我和子玉……是好朋友。我愿意帮助他,他也愿意帮助我。”
“好朋友?”鱼杏儿惊讶。
“好阿姐,对不住,原是我想错了。”
“肃王是越国皇帝的次子,哪怕是巫王见了他,也要依照越礼、跪地叩拜。我本以为,如他一般显贵之人,定不可能与你我这等平民成为朋友。”
“对了。”鱼杏儿话锋陡转。
“昨日,我在陈家丞身上看到一件藏青银纹?[袍,不知被谁缝补多次。听家丞说,那是肃王弃如敝屣的旧衣,瞧也不瞧,随手就赏给他了。”
“我还当那是阿姐的心意。现在看来,既然你与肃王是朋友,那件?[袍应当与你无关吧?”
阿萝默然以应。
隐约之间,她的掌心疼得难受。
她低头,抹去睫间的泪,摊平手掌,竟看见三五道印痕,宛如月牙镌刻。
门扉那头,鱼杏儿的声音仍在继续――
“阿姐,你我是同族,我说这些是为了你好。”
“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旁人吧?良善如你,我信你不会害我。”
阿萝不回话,扭头就走。
……
这夜,阿萝辗转反侧。
她头一回感觉,上京的春夜竟然这么冷,冰风如针,能穿破紧闭的门窗,直往人骨髓里刺,冻得她蜷紧身躯、仍毫无作用。
阿莱躺在枕边,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