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碰上谢怀燃的手腕,想说对方怎么又这么不正经,现在明明是在讨论正事。

然而,他的心情也确实因为谢怀燃的不正经而好了不少,不再像刚看完琉璃镜中的往事时那般杂乱。

思索一瞬后,洛白画大发慈悲地没有从谢怀燃怀中挣出来,而是借着几乎没有的空隙转了个身,面向谢怀燃,将脸埋到对方的肩窝中。

“我想说,”洛白画的声音因为阻隔而有点闷,“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关于雁陵?”谢怀燃用唇蹭洛白画的额发,温声问。

“嗯。”

原剧情中,雁玄确实在万魔窟暴动后遇到了“选宋云初还是容澈”的选项。

挟持二人,逼迫雁玄的那个魔,除了彻底疯魔化的雁陵,洛白画想不出其他的选项。

“师尊讨厌他吗?”谢怀燃圈着洛白画的胳膊稍稍加重了力气,“如果他该死,那我们便杀了他。”

闻言,洛白画一时有些愣怔。

雁陵该死吗?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觉得雁陵确实犯下了难以容忍的错误。

可是若要追溯到最初犯错之人,错的最严重的,明明是那位固执而愚蠢、对无辜魔族抱有偏见的临风掌门。

然而,临风掌门早已离世,且寿终正寝,终其天年。

多讽刺。罪孽的缘头没有受到惩罚,甚至连一声抱歉,都没说过。

“我觉得他……该赎罪。”洛白画声音很轻,说完便停下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但我更担心他在重新归一后彻底发疯。”

他抬起头,抓住谢怀燃的胳膊,将那手从自己腰间挪开。

“雁陵在琉璃镜中的那一魂在我们拿到琉璃镜时逃走了,另一魂在刚才也不见了,我大概能猜到剩下的一魂的位置,在万魔窟中。”

洛白画掰着谢怀燃修长而温热的手指,数完了三魂的下落。

“破碎的灵魂重组后,雁陵大概会发动魔族的暴乱,将天下搅的一团乱。”

洛白画语气很笃定,因为原剧情中,雁陵只有一道魂魄,都把仙门和凡世搞得人心惶惶了。

这一世,雁陵的魂魄虽然更完整,但现在毕竟还未完全苏醒,他们占据先机。

“师尊想的没错,”谢怀燃借着相牵的手,扣住洛白画细瘦的指节,认真起来,“我能隐约感受到,魔族之中有波动。”

怕洛白画不懂,谢怀燃紧接着解释道:“每当前一任魔尊逝世,魔族中又有能力能够担任众魔之首的魔物出现时,就会有这种波动。”

洛白画了然。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雁陵的出现,在此之前,他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谢怀燃,”洛白画沉思半晌,抬起眼眸,“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谢怀燃对上洛白画的眸子,心尖蓦地一软,偏头就想要亲过去。

洛白画极速偏开脑袋,防住谢怀燃偷袭似的亲吻。

“不要当亲亲怪,我要说的话很重要,”小仙草很认真,“你告诉我,你没有什么别的计划吧?”

比如,陪他走完这些故事,最后却将他困在安全的地方,独身一人去对付雁陵。

谢怀燃一下子被问住了。

在非调戏的话题上,谢怀燃做不到对洛白画说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师尊,我能有什么计划?”轻笑一声后,谢怀燃转开话题,道,“我的计划从来只有把师尊娶回家,整日溺在一起……最好一直连着。”

洛白画:?

什么连着……

过了好几秒,在谢怀燃一点都不清白的视线中,洛白画终于反应过来,这又是带颜色的话。

他猝不及防被烧到,耳根连着脸颊一起烫了起来:“你能不能有哪一天是不乱说话的!”

“师尊和我亲一天就好了,嘴被师尊堵住,我肯定一个字也不乱说。”谢怀燃低头,在洛白画眉心落下一个迷恋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