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曦珠几乎是憋着一股气,郁闷地?在他面前溺了。

脸埋在他的腹部,被他笑着扶起清洁,又穿上裤子,重新回到了床上。

卫陵亲吻她晕红的耳朵,浅淡笑意里是严肃,说:“如今我在这?里,你要做什么尽管吩咐我。这?是我们?的女儿。”

这?一晚,曦珠起夜三回,皆是卫陵在旁陪着。

有他在,确实要轻便一些。

她也与他解释:“有孕后常会如此,是孩子大了,迫着身子,才会起夜多了。”

卫陵点头,抚摸她的肚子,道:“我知道了。”

月亮往西沉落,他们?都?再度睡着了。

等醒来,是冬日里一个美好的清晨。

卫陵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精神抖擞地?洗漱好,便悄声走出屋子,等着睡醒后的曦珠一起用膳。

昨夜,得到她的允准。

在他们?两个人的家中,再过?一个月,将会是三个人的家中,他不再有局促和不适。

唤来蓉娘和焦娘,问起平日照料曦珠时,该留意的地?方。

又仔仔细细地?问过?焦娘,在他来之前,她一日会做哪些事。

但焦娘不懂京话,是由蓉娘代回。

问了许久,连不该食用的东西,每一条他都?牢记在心。

笑着道谢后,焦娘去?厨房备膳,蓉娘则留了下来。自然问起关于?曦珠和孩子,他是如何打算的。

卫陵敛笑,坦然地?将与曦珠的决定?告知。

“孩子会姓柳。但我是曦珠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亲,不会推卸半分责任。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会照顾好她们?一日。”

至于?所谓的名分,在蓉娘骇然的神情里。

他笑说:“您便把我当作柳家的赘婿瞧吧。”

曦珠起床时,已日上三竿。

床畔没了人,铜盆里的炭也烧烬,徒留余灰。

她穿衣穿鞋后,走到窗边。

推开窗,屋中积聚了一夜的闷气,随着迎面吹来的风,被卷席着拂过?檐外院中,金黄灿烂的银杏树。

落了满地?扇叶的树下,他撩着青色的袍子压在腰间?,正蹲着身,在往一个瓦盆里栽种什么。

瞧不清,她疑惑喊道:“你种什么呢?”

卫陵在她开窗的那瞬,就转头看了过?来。

此时,他笑着大声回道:“种花。”

“什么花?”

“秋海棠。”

那棵当年两人在京郊游玩时,从花农那里买的秋海棠,被他带到了津州。

他离开京城去?往峡州前,嘱咐破空苑的丫鬟,千万记得要给花浇水松土。

来到津州前,他请教过?那个花农。

最后摔碎了盆,一把剪刀将茂盛碧绿的枝叶全剪了。只余埋在泥土里的主根,用湿润的布包裹,一起带回了她的身边。

现在,他要把这?纵横的根脉种进土里,让它重新长出叶,开出花。

“不过?一棵花而已,你费劲带来做什么。”

曦珠觉得不值当,眸中却漾起笑意。

卫陵没有反驳,对她也笑了笑。

将最后一捧土稍压,他把光秃秃的花盆,端放在阳光照落的阶下。

便走上台阶,进了屋子。

两人用过?午膳,曦珠来了兴致,带着他在家里逛了一圈。

不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亦不是京城的奢华园子。但每一处洞门窗子,都?是经过?精心构思,风格融了许多地?方的特色。

有些东西,卫陵甚至没见过?,好奇问道。

曦珠道:“是我爹从前走商时,瞧见哪里的东西好,就会带回家里。我娘总说他胡乱,他却从不听?。”

他们?正走过?一棵油桐花树下。

卫陵略顿了顿,牵着她的手也紧了紧,轻声道:“曦珠,带我去?见见爹娘吧。”

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