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州的战事结束,我就向皇帝请旨来津州视察沿海防线,免得那头刚灭火,这?里又有灾。这?事儿哪能知道时候?除非有调令,不然我就扎根在这?里了!”
津州倒也有水匪海寇,但三五成群,构不成气候。否则四处有战事,这?大燕怕要倒得快些了。
他乐得眉毛快要飞起来,十足的兴奋。
曦珠却始终宁和,问他:“你这?个年节没在京城,公?爷和姨母没有异议吗?”
她其实不太想问卫家的事,但还是开了这?个口?。
“他们?的身体都?还好吗?”
“大表哥呢?他的腿怎么样了?”
卫陵安静下来,回道:“我爹娘都?算好。有郑丑在,可以拖延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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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的腿不行了,以后不能再行走。等再过?两年,我会把阿朝带在身边,把该教他的都?教了,就将卫家军交给他。他是我大哥的长子,会接手公?府的一切。”
这?样的结局,比起前世,已好上许多。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重生之机太过?不易,不可贪心,祈愿事事圆满。
卫陵极轻地?笑叹一声:“至于?百年之后,那不是我能管的事了。谁知道到时候什么局面?在世时,能尽我所能,护着京城的家,让你和孩子在我们?的家,平安顺遂度过?一生,便是我这?辈子的心愿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前世,他已经得到了她的答案。
在那段他觉得欢快无穷,却玩物丧志的年少岁月里,她竟喜欢过?那样的他。
“要出息做什么,能平安过?完一辈子就很好了。”曦珠跟着笑笑。
如今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
她的心愿,则是希望这?辈子过?得长久一些,她尚有许多美好的期盼,要在奔赴而来的光阴里实现。
黯淡的光线里,她看到他右边的颈侧,有一道指头大小的疤。
伸手碰触那道红褐色的凸起疤痕,轻轻抚摸,问道:“这?一年你在峡州如何?我刚才看到你背后又多了伤疤。”
“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他并?非没有出息,只是从来不想涉入争斗。
如果?能有选择的话。
卫陵不愿提那些血腥的战事,只笑道:“在那边不太好,总是想你,夜里梦里都?在想。”
颈侧皮肉之下的热血,在她抚弄的指腹下,肆意奔涌着流淌。
让他垂低了眼皮,缓缓靠近她,不敢动作大了,怕伤到她和女儿。
一个亲吻,落在她柔软的唇瓣。
曦珠的手下移,扶住他的肩膀。
微张开唇,仰头去?迎他。
间?隔肚子里的孩子,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情难自禁地?去?揉她的发,她的衣。
也抓着她将他握住,用的气力大些。
揉到衣襟半褪不褪,交渡的气息消耗殆尽。
他们?不敢再继续,很快,彼此气喘吁吁地?停下。
额头抵着额头,粗重烧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他俯首喘息不匀的她,笑问:“你想我吗?”
她胸脯起伏不定?,也笑:“不想。”
“一点都?不想吗?”
“一点都?不想。”
他执着地?追问:“一点点都?没有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仍在口?是心非:“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可是曦珠无法欺骗自己,对于?他的到来,她是高兴的。
即便知道他的深情里,永远脱离不了亏欠和自责。
卫陵埋头在她的胸前低笑一声,嗯道。
继续轻吻她的肌肤,胸腔闷出的沉声,拂过?她身体的斑纹:“但是曦珠,我很想很想你。”
他能感受得到,她是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