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然回到住处,新欢来至身前,为他脱衣。

是属下从南地搜到的美?人,比起送来的前一个美?人,还要美?上三分。

这?一个月,都是她在跟前伺候。

灯下看美?人,浓妆红裙。

容色绝佳,身姿婀娜,却怎么脑子里晃过一个影子。

柳曦珠若是好生打扮,定?然比面前的这?个美?人,还要讨他的喜欢。

夜色浓重?深去,来往两回,索然无味。

唤人送来避子汤,见其?喝下,挥退了人出?门。

隔日叫亲随过来,去护好柳曦珠。

凡是因家中罪行,流放至这?个地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保有清白身,他再清楚不过。

他不想得到的,是一个失贞的女人。

若非她有个卫三夫人的名?头,早把人弄来。

但现?在,他要人亲自来找。

既有第一次的寻求庇护,便会有第二次。

他与卫家不对付,不必要为了一个好看的女人,施以明面的手段。

还是她来找他,更有意思得多。

他笑起来,将与海寇的书信,放于灯焰上烧毁。

关?于她的禀报,时隔三日送至。

繁重?的洗衣苦役,让她整日躬身弯腰,在那条流淌不息的河水中,浣洗一件又?一件被土灰、油腻、血渍,甚至粘黏碎肉的士兵衣裳,多是破旧的。

从日出?到日落,时不时抬头看天,那轮太?阳还挂在上面,怎么也落不下去。

晌午就着咸菜啃完一个馒头,又?接着洗身后那堆如山的衣。

泪水不停地从眼里冒出?来,落进脚下的河流。

脚上的粗布鞋子,早在一个月前,磨得她白嫩的脚后跟,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手上也生了淡黄的茧子,却被水泡得发皱惨白。

洗着衣,她还要安慰身边一同?与她流泪浣洗的卫家人。

等天终于黑了,夕阳西下。

她站起身,眼前发晕地踉跄,一头栽进水里。头磕在用棒槌敲打衣裳的石头上,磕出?一块的血。

浑身是水地被几个孩子搀扶起来,捂着流血的头,还勉强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

“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又?是几个能硌哑喉咙的粗面馒头,和小?碟咸菜。

不过两日,她开始跟着那些?一起洗衣的女人说话,虚心请教各种?初至此地的问题。

等回那个简陋住处的傍晚,顺路采一把野菜,回去煮一碗汤,分给几个卫家的孩子吃。

天色再度黑沉。

总兵府中,他从京城朝廷各处变动的情报中抬头,背抵靠椅,端过上好的太?平猴魁慢饮。

默听她的事,用以松懈紧绷的神?经。

听完后,他吩咐道:“去拿些?吃的给她。还有那个孩子生病,要用的药材,再带几副过去。”

他看她要撑到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

脑子活络些?,就该早点过来。

这?些?时日,纵是美?人陪伴,他仍觉空旷,不得畅意纾解。

但不想他还未真正出?手,便有人心急地要抢先一步。

当收到消息,一个五品的将领竟敢对她起了色心,在半路强行绑了人。

等他赶到,几个卫家的孩子被士兵拦在外边。

他一脚踹开房门,见她手腕被根麻绳捆着,衣襟散去大半,裸露纤弱冷白的肌肤,被那人压在身.下歪腿的木桌上。

咯吱作响中,是她的哭声和喊声“放开我!”,撕心裂肺一般,泪水似是掉线的珠子,顺着泛红的眼角滑落。

她晕红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他一把抽出?了马鞭,往她身上之人的后背狠打下去。

一鞭子,把人打地落地翻滚,痛地直嚷。

“总兵,总兵,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