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确实不假。

老管家在监听时就听到过那些“教导”,当时他也如实上报给了江家主。

而且自那以后,江凯乐终于不再和江家人势同水火,他开始学着去送礼、交流问候、来往做客以示友好。

这是谢叙白无可指摘的地方,也是江家主非常满意的地方。

换个人来,说破天也不会让江凯乐多看一眼。

江家主缓了口气,到底没刚才那么愤怒,揉捏眉心说道:“就算江凯乐再多一个老师,你不也还是他的老师吗?”

谢叙白固执道:“再来一个那还能算‘唯一’吗?我必须保证自己身为老师的地位不会被动摇,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如果您不放心,怕我僭越。”谢叙白闭了闭眼,仿佛豁出去似的,“我听说江家有一种能够控制人的术法,您大可以用在我身上。”

江家确实有控制人的术法,就是那些缠绕在江凯乐身上的线。

不过这种术法存于血脉,只对江家人有用。

江家为了威慑外界,向圈内人宣称这种术法对所有人都有用,包括江家的下人。

江家主不知道谢叙白已从吕向财那里了解这种术法的本质,目光炯炯地盯着青年。

好半会儿,他的面色依旧阴冷,心里却逐渐放松。

江家主信了相信谢叙白突然爆发,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而是之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要尽量把握住摇摇欲坠的权力。

“不用了,我相信谢老师的职业素养。”江家主坐下来,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其实找来这么一个礼仪老师,真没有架空你的意思,而是不久后我们几大世家决定开办一场舞会,让小辈之间多联系一下。”

“在那之前,江凯乐必须学会一支最基本的交际舞。”

谢叙白几乎立马反应过来,这相当于世家之间的联谊会,为了日后好联姻。

至于没有架空他的意思,只能听一听。

真没想趁机塞人试探底线,怎么会不提前通知一下江凯乐本人?还特意等到他上完一天课,离开江家之后,才把礼仪老师叫过去。

江家主又说道,话中透出一点轻蔑:“谢老师,我也不是打击你,你没学过舞蹈,对交际舞更是一无所知。难道要我先找一个老师来教你,然后再让你来教江凯乐?”

“这场舞会不可能取消或延期,对江凯乐更是至关重要。”他不容置疑地补充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而江凯乐必须赶在那之前,以稳重、可靠的江家继承人身份,正式出现在其他家族的面前。”

谢叙白默了默,看似挣扎,实则沉思。

他抬头道:“离舞会还有多长时间?”

江家主听他的语气,好像还真想教,忍不住气笑:“就在下个月的20号,怎么,谢老师还是想试一试?要我给你多长时间,一年够不够?”

“江少爷现在处于叛逆期,抗拒所有人,您要是换其他人来,十年都不一定够用。”

谢叙白平静地驳回江家主的嘲讽:“我只要五天,五天时间后,您可验收一下效果,再看看是否由我继续教下去。”

这场闹得人仰马翻的风波,终于在此告一段落。

江凯乐等在房间里,面上看着稳若泰山,实际放在桌兜的手指头几乎把木板抠出一个洞。

当谢叙白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双眼放光,直接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老”

再然后,江凯乐就看到了谢叙白脖子上的创可贴,瞳孔骤缩,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谢叙白摸了摸脖子。他下手很有分寸,一张创口贴足够应付:“没关系,小伤口。”

那把折叠刀自然被江家主叫人收走了。

老管家因为没发现他随身带刀,监督不力,被江家主劈头盖脸一顿骂,他走出去十几米还能听到骂声。

江凯乐张了张嘴,语气沙哑得不行:“……这不是伤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