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都差点丢掉半条命,躲着罗浮屠还来不及,又能顾得上谁?

吕九甩了甩站得僵麻的双腿,咽下嘴里带血的沫子,背着手,大步往远处走。

走着走着,忽然就将手探入口袋,拿出谢叙白之前给的怀表,挑开表盖。

银白指针咔哒咔哒地转动,外层玻片在月色下泛起鱼鳞板的波光。

吕九盯着它一直看,看到眼酸,揉了揉泛起血丝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怀表粗鲁地揣回口袋。

第二天一大早,吕九找到书屋,租笔买纸,歪歪扭扭地写下顾家管事夜里会见罗浮屠的事,言及他们恐有异心,望仔细一查。

他又拿出一张纸,以罗浮屠为开头,想特别供出这人的身份,但写到中途就卡住了,拧着眉头,似乎也知道得不多。

加上怀表内层空间有限,只能塞下一张小小的纸条,吕九只能作罢。

做好这些准备,吕九带着藏有纸条的怀表来到顾家大院前,招手喊来一个乞丐:“你认不认识宅院里的主人家?”

乞丐瞅他一眼,点点头。

吕九给他几个铜板,低声叮嘱道:“一会儿,要是有老爷、夫人或是少爷出来,你就帮我把这玩意交给他们,听明白没有?”

乞丐说明白。

吕九便将怀表也交给对方。

怀表脱手,他当即松了一口气,结果还没来得及挺直身,眼前嗖嗖一道黑影掠过,那乞丐居然拿着怀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