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九盯着他,看起来想骂脏话,但生生咽了回去,牙疼地轻喝,“又哭什么哭,你是水做的吗?”

谢叙白不说话,只哭,越哭越凶,简直要哭岔了气。

眼看小萝卜头捂住胸口,哭得快翻起白眼来,吕九堪称焊死的笑脸终于破开一个口子。

他手忙脚乱地按住谢叙白的肩膀:“停,停下,你哭什么啊?我被你碰瓷,我都没哭呢,现在的小屁孩怎么这么脆弱,我的天!别哭了,你气儿都喘不匀了,怎么手都在发冷哆嗦,你不会死吧??”

小孩子有多脆弱,想必吕九是见识过的。

摸到谢叙白手掌冰沁,吕九直接吓得声音拔高,将他一把抱起,搂在怀里边拍边哄,快步朝外跑,无措地吼:“喂?有没有人啊,这是谁家的小孩!你们家小孩出事了!要死了!”

谢叙白勾住吕九的脖子,不动声色地查探对方的脉搏,跳得很快,着急紧张的情绪不似作假。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在吕九的怀里止住哭声。

吕九心系他的安危,几乎一秒就发现他的变化,忙放下来仔细打量。

见小孩气息平稳,他明显松上一口气,没好气地问:“没事了?不哭了?”

谢叙白继续扮演自闭小孩,眼角挂泪,轻轻地嗯了一声。

吕九看着这缩着脑袋的闷葫芦,情绪大起大落,简直没脾气。

他用力地挠了挠头发,纠结好一阵,又回头看了眼三名壮汉昏迷倒下的位置,猛地一咬牙,拽起谢叙白的手:“你家大人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谢叙白指了指旁边的窄道。

吕九拉着他往前走。

没走两步,谢叙白忽然感觉面前递来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散着面香,仔细一看,是个冒着热气的大馒头。

谢叙白一怔,抬头看向吕九。

原来对方去而复返,是买了个馒头回来。

吕九扭过头去,有点别扭,眼角余光瞥来一眼:“肚子饿不饿?吃吧。”

谢叙白接在手里。馒头下贴心地垫着一张报纸,外皮雪白干净,和吕九满是脏污血痂的手瞬间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