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类不这样,他们想法非常多,要忌讳的东西也非常多。去做一件事,不一定是愿意,还可能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
比如纵容他的索吻,只是补偿他二十多年的苦守,所以才不愿意确定关系。
男人神情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分明。
半晌他凑近谢叙白,低声道:“如果你想了解这场游戏,不妨直接去找【我】。”
谢叙白顿了顿,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
他复杂地看向男人,心中百感交集,甚至有点一言难尽。
老实说,他可以将小触手和宴朔确切地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却无法将金丝眼镜和宴朔彻底隔绝开。无论是骨子里的霸道天性,还是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本就同源,何谈差别?
谢叙白曾分出金色小人去安慰裴玉衡,所以他知道,本尊能够感知到精神体分身的一举一动和外界的变化。
或许宴朔分身千千万,意识分得像暴雨梨花,一时半会察觉不到他们这边的小小动静。但要是对方注意到了呢?他确定的关系,又是……和谁?
谢叙白琢磨半天,大脑都要宕机了,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他猛然回神,听到楼下传来喧闹的人声,似浪潮一层又一层,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的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次轮回的重担和多少人的期盼,这场无限游戏的背后亦不知道涌动什么凶险的暗潮。未知的敌人伺机隐于暗处,随时可能露出狰狞的爪牙。
谢叙白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再说吧。”
男人听出谢叙白话里的回避,嘴唇抿紧成一根凌厉的直线,唇角微微下压。
很不爽,很奇怪,很……难受。
但不能急。
二十多年的等待,才换来青年卸下防备的接纳和纵容,即使是祂也学会了一忍再忍。
说多了容易露馅。谢叙白不愿意,他也只能点到即止。
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