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惑。待她的身心真正蜕变为一个完整的女性,以发育成熟的窈窕身躯重新审视自己的童年,思考与召奴的婚约对於她的真实意义,以与当年截然不同的心境,了解并接受时,已经是她剑艺初成,从拔刀进步到挥刀,剑圣终於允许她回家练习的时候。
那一年,秀泷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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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回来了。」
秀泷返抵阪良城天守阁,已时近午夜,除了开门的小厮与几个守夜的杂役,便再不见人影。挥退值夜班的侍女,她独自在深夜的天守阁内行走,点点 糊的灯火摇曳,恍惚间,彷佛置身全然陌生的异界,於诡谲幽深的黑暗中飘流。这感觉令她心头陡然一震。虽是出外学剑,四年不在,可师尊每隔一两个月,还是会不定期放她回来个三五天,按理她对这家依旧很熟悉才是,可深夜的阪良就像个突然翻脸的老熟人,引起她几许惶恐。
凭藉从小生活练就的直觉,她可说是畅行无碍地来到三楼,拜见办公到深夜仍无休息之意的大哥。自父亲去年冬末病逝,大哥虽尚未进行继位仪式,却早已是实质上的城主,为城中政务而日夜忙碌。
「好久不见,小妹。已经很久没这样跟??说话了三个月有了吧。」放下笔,长久的病痛使良峰贞义俊朗的面庞即使精神饱满,也显得较常人苍白,何况是操劳至深夜不得休息的现下,在昏黄的烛光中,更显其憔悴,「什麽时候要回剑圣那里?」
「两、三个月一次,去夜叉洞给师尊验收就行了。」数天羁旅饶是练武之人也不免感到些疲惫,可秀泷小脸却是容光焕发,比成天待在室内的大哥更显精神昂扬,「希望别再有人找我比试了,我对输不起的公子哥儿没兴趣。每次好不容易放假回家,总有人找上门来,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赢了对方会没面子,输了会影响阪良的名声我不想得罪人。」
「只怕这也不是??能控制的。五天前阪良收到请帖,後天在皇室的宴会,对方指名??出席。」
「这种事怎麽不早说?」在桌边跪坐的秀泷差点没跳起来。
「非是大哥有意瞒??,送信的人跟你错开,人到的时候??刚走。」良峰贞义耸了耸肩,莫可奈何,「这次宴会负责人是甲淫城主,半年前在??手下惨败的那个痞子的老爸。」
「我也只会拔刀跟挥刀而已,谁知那痞子这麽不堪一击,让我想留手都来不及。」秀泷一叹,「甲淫在各地领主间也是属一属二的大城,与阪良势钧力敌,那痞子是不怎麽样,麻烦的确是痞子的笨蛋老爸不过,等那笨蛋老爸一死,甲淫便再也不足为惧。」
「是啊,可惜他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一时半刻死不了。我帮??准备好去宴会的振袖,??去试试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