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有些失意了,目光稍稍地垂了下来。秦肆见状,似是察觉了自已的言语有些模棱两可。

他到了嘴边的言语便又转了个弯,颇为耐心解释道:“本督只是倦了,要歇下了。”

青黛心里还是担心着秦肆的伤势,她无论如何也要看到才能安心,“那妾身替督主宽衣罢?”

她似是铁了心要进他的屋里,秦肆阻止不了她,便微微叹声气,开门让她进了屋来。

青黛入了屋,目光微微地巡视着,就见桌上摆着几个白瓷瓶子,贴着的红纸上写着药物的名字。

青黛料想秦肆应是准备给自已换药了,她心处隐隐有些酸疼,便忍不住问道:“妾身给督主寻太医来罢?”

太医在这方面是在行的,总归是比秦肆独自上药好。

秦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

他并不喜别人见了他的身子。

青黛闻言,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让妾身给督主换药?”

秦肆动作一顿,浓黑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脑中似乎是在快速运转着。半晌,他都未做答复,却伸着手开始解起腰带。

他今日倒是没有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了,没让青黛宽衣,自已就主动地褪去衣裳。

青黛本以为他也会拒绝的,没想到竟这般轻松答应了。

他一向将自已遮掩得严严实实,她极少窥见他脖颈以下的部位。

此刻,鼻间恍惚闻见他衣裳上残留的清冷松木熏香,不知不觉地有些紧张起来。

秦肆修长白皙的手指很快地将衣裳解开,他解衣裳的动作灵活得很。平日要她服侍着宽衣,都是因为他懒得自已动手。

先是外面的玄色带金的蟒袍,后解开中衣的带子,最后便褪下一层薄薄的雪白亵衣,露出一直藏匿在衣裳底下的身子来。

白皙胸膛宽厚而硬实,手臂现着充满力量的青筋,隆起的肌肉线条清晰又流畅,胸膛却隐有刀伤、鞭伤留下的浅浅痕迹。

紧实的窄腰处,突兀地横着一截雪白的纱布,纱布右侧微微渗出一点药色来。

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身上竟那么多伤痕。

她单单瞧着那浅浅的痕迹,便能想象他承受着刀剑挥砍下时的巨大痛意。

青黛心有惧意,不敢多看,堪堪地转动着眼眸,目光忽地被他胸膛处的景色给吸引住了,那小小的两处正在微凉的空气中渐渐地硬挺起来。

唔……是粉色的。

青黛明明一开始是正着心思要给他治伤,现下脑子里却充斥着奇怪的想法。

她脸颊猛地一下蹿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自已如鼓般的心跳声。

“夫人在看什么?”

秦肆发觉青黛好似突然地呆愣住了,他坐在榻上好一会了都不见她有所动作,忍不住微蹙眉提醒她。

“没!没什么……”青黛有些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去,洗净手便要去解他腰腹处的纱布。

她距离更近了,进一步地发现他纱布往下的腹肌分明,胯骨处的线条更是明显,好生暧昧欲气。

起起伏伏地延伸向下,接下来的地方却都被黑裤遮掩住了,竟半点都瞧不见。

青黛恍然回过神,暗骂自已怎么突然鬼迷心窍了。

赶紧解了纱布下来,如此一来便见着底下触目惊心的伤口了。伤处很是狭长,又割得很深。

混合着药粉的颜色,当真是血肉模糊,狰狞得很。

她心里酸涩了一阵,鼻尖也有些酸了,她忍着那股错乱情绪。赶快用干净帕子沾着些白瓷瓶里的药水,轻轻地抚过他伤口的深红轮廓。

药水十分刺激,一碰至伤口,便觉得有如万根钢针般刺在身上似的。

秦肆精致的眉眼间缠绕上几分隐忍的痛意,身体都因疼痛而紧绷了些。

青黛立刻就发觉了他的异样,便立即停下动作,不禁抬头向他看去,眸中担心神色呼之欲出,“督主可是疼了?”

秦肆面颊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