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闷气。可闲暇时刻,她在东厂督府的日子确是过得十分轻松愉快,比以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

再说秦肆的日常要事。

其实秦肆每日的生活都很单调,皇宫、东缉事厂、东厂督府三点一线,在督府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待在书房里,和心腹宗元密谈政事。

若不是她省的秦肆是个无视朝廷王法、经常以下犯上的宦官,她定会以为他是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忠臣。

眼下,秦肆去了皇宫,不知是不是又去欺压谁了,总归是不会太早回来。

她倒是省了不少的心,不用去凑到跟前服侍他。

这么一闲适下来,又觉得十分无趣。

使唤小竹子寻了些书来,她便拿着一本闲书坐在窗台边上,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入迷了似的,这么一看便是一个下午。

待闷黄的书页里落了一滴水珠,水珠晕染着纸上的墨字。她一回神,才发现自已颈子上的汗珠,已经如盛雨一般了。

眼看已经到了夏末,这天气却依旧十分闷热,惹得她总是汗津津的,贴着里面的衣裳也都被浸湿了呢。

青黛暗怪自已不该在窗边阳光照射的地方看书,她放下了书籍,便唤小竹子打了些凉水来。

小竹子很是勤快,来来回回三四趟,将抬的桶水尽数倒进木浴桶里,又去请了青黛沐浴,这才退了下去。

估计是秦肆对青黛愈发宽容的原因,小竹子从膳房那端来的饭食也愈发地好了。

小竹子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许多,平日四下无人时还会跟青黛说秦肆的闲话,正面上却还是不敢在秦肆跟前多呼一口气。

如今,小竹子正在院外的长廊处叼着一根折了的野草。一边稀松地看着天边似火烧一般红艳的晚霞,一边百无聊赖地坐着等青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