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等着等着就觉得眼皮有千斤般重,晃悠着脑袋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脑袋迷糊之际,却忽然见前方长廊处隐隐地走近一个人影。
待他看清了来者是谁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立即从长廊边上跳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垂首站着向来人施礼。
沐浴的汤水并不热烫,只是凉凉的清水。
待青黛脱了全身的衣物,整个人都浸在凉凉的水里,丝丝缕缕的水珠似乎透过皮肤渗进肌理边似的,十分舒爽畅意。
她颇为惬意地窝在水中,慢悠悠地洗了发丝,便去洗着身子。
微微的月光透过未关紧的轩窗,晒照得满屋清幽。屋外一阵飒飒的闷风摇竹叶声后,忽然听得窗外有沉稳脚步之声,随即便是有人推了门。
青黛一怔,以为是冒失的小竹子进来了,便出声朝着屏风后喊道:“小竹子,先去门外等候罢,待我沐浴好了再唤你过来倒水。”
话音刚落下,紧接着便是一个关门声。青黛心想应是小竹子听了自已的话退下去了,便要继续泡着凉水澡。
心思还未定下,青黛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常的气息,她惊讶地地回头过去,就见屏风旁竟立着一个人!
身着威严地玄色曳撒,头戴描金帽。身形高大,阴沉着深眼和压低的眉,一脸阴郁不快的人,除了秦肆又还有谁!
秦肆可不觉得害臊,他的目光与她的对上,竟半分都不避让,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本是寻她有事要谈,却未料到她正沐浴,那看守的内侍怎么不向他提起?
真没眼力见。
“嘶”青黛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立即吓得扭头回去。顺势将身子往水下一沉,企图遮挡住秦肆的视线。
可那凉水清澈见底,哪里遮得住什么?
只那么一瞬,秦肆便看清了她浸了水汽的一双清澈黑眸。带着弧度的锁骨,上面的深窝上聚集了些水意,隐约可见她胸脯的轮廓。
湿水的发丝一点一滴地露了水珠,顺着青黛秀美的五官线条滑落。更有一串水珠沿着那白皙后背处略微凹陷的脊梁骨滑下,直至水珠被浴桶遮挡,窥不见它到底是滑到哪里去。
秦肆看着那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沉进水里的女人,清水的寡淡几乎放大了她身上隐隐的甜香。
丝丝缕缕,如同三月柔和春风般细腻地诱着人,神秘且另类的痒意竟从他心头悄悄升起。
他眸色微微一暗,不动声色地压抑着暗藏的情绪,半晌才开口道:“夫人,好生享受。”
青黛岂会知秦肆突然来她房里,她捂着胸口不敢动弹,生怕自已的身体被他看了去。
如今,她只能颤悠悠地开口道:“督主,督主若是需要妾身服侍,请稍等些……待妾身换上衣裳便是。”
“嗯。”背后传来低低地一声回答,青黛的心放松了一些,却没听得秦肆离开的声音。
她缓了一小会才发觉秦肆是故意来惹事的,不禁又羞又恼,刚欲回头,后背就贴上一层温热的东西。
原是秦肆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背。
浸着凉液漫过凝脂肌肤,手指似雪,点水掠身。指腹沿着肩膀一路缓缓摩挲至脊梁骨上,所抚过的地方都带着丝丝的麻意。
秦肆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因他的触碰,青黛的尾椎部位缓缓地腾起一股电流,眼睫害怕地颤动着,连声音都开始变得惊慌了,“督主,别!”
秦肆低呵一声,倒是没了继续吓她的心思,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不去看她。
再次开口,已全无旖旎意味。
“京城已三月无半点雨下,水源大量减少,多少农田颗粒无收,百姓不得安宁。夫人竟不知百姓疾苦,反而待房中肆意玩弄着水?”
青黛闻言,面上立即蹿红了。
她的确偶有听闻小竹子提起,北方农田没有了雨水的浇灌,早已干燥龟裂开来,地里的庄稼也纷纷枯死。眼看着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