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为您与舅母讨回血仇!至于兄长,我亦必穷尽全力,将他寻回,扶助其位,重振凌家门风,让岳山再不受邪魔侵扰!”
说罢,他又端起酒壶,将残酒一饮而尽,任辛辣酒液从唇角滴滴滑落,浸湿衣襟,恍若未觉。
旋即再次伏身,郑重叩首,额心抵于石板之上,久久未起。
凌司辰一步步走出来的时候,正值白日当头。
他走出几步便愣住祠堂外竟簇拥了一圈人,静静候在不远处,似早已等候多时。
数十双熟悉的眼眸,或殷切,或惶然,或带希冀,或藏迷惘,俱在此刻汇聚于一人身上。
“阿辰”荆一鸣也在其中,他眼神飘忽,咬着下唇,满面愧意。但他话还未出口,就被人从后挤开了。
是魏笛。
他膝前还护着个七八岁的小童。那孩子挣脱护持,撒开腿直扑过来,泣不成声:“二哥!”
凌北照只到凌司辰腰间,双臂缠住他的腰,攥着他的衣襟声声啜泣,“他们把我关在好黑的地方,还不给饭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司辰蹲了下去,双掌按着小童的肩头,用了些力度。
“北照,莫怕,二哥在。”他眸光深沉,话语在唇边磨了半晌才又道,“大哥也会回来的,不怕啊。”
“当真?”小童抽噎着抬头,“我还以为大哥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呢?他外出诛魔了,会回来的。”凌司辰说罢站起身来,与魏笛对一眼,嘱咐着,“把小公子带回迎雪峰,妥善照看,我稍后便至。”
“是。”魏笛将凌北照抱起,躬身应道。
小童伏在魏笛肩头,仍回首不舍地望向凌司辰,泪痕未干,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只要二哥在,我便不怕,大家都不怕了!”
短短数语,竟令凌司辰心头一滞,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