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赵氏的女眷!”赵行谨斥道。

杨止安吓得一哆嗦,忙自己掌嘴,“皇上息怒,奴才说错话了,皇上息怒!”

没打两巴掌呢,赵行谨就摆手叫他停下了。

“行了行了,朕还是出去走走吧,去钟粹宫。”

“是。”杨止安忙应声,又问,“那是去隐梅轩看魏婕妤,还是去青玉阁看刘才人呐?”

赵行谨本打算说去刘才人处,但想到刘才人和谢玖交好,眉头皱了皱,便道。

“隐梅轩,朕去看看魏婕妤。”

语罢,大步出了殿门。

刚要上轿撵,就发现座椅上铺了一张坐垫,不由问了一句。

谁知杨止安道,是谢玖做的。

“瑾嫔娘娘派人送来的,说天寒,垫上垫子,皇上坐着舒服些,娘娘绣了两个呢,可换着用。”

“花花心思。”

赵行谨低声道了句。

心中又想起谢惟,一时竟觉得,谢玖反而更像谢明慎,都是心思多的人,谢惟却瞧着赤诚坦率。

是了,赵行谨自己怎么会没有定夺呢。

早也看出,谢惟的行事准则与习惯,和谢明慎是不同的。

可这也不足以让他把谢惟和谢玖一样,从谢氏一族里剔出来。

正如他先前所说,谢惟是男子,是要继承家业的,赵行谨不相信谢惟会自己毁掉自己的富贵荣华。

揣着纷杂的心绪,御驾便到了隐梅轩。

魏婕妤颇是意外了一下,随后便立即出去接驾。

“臣妾参见皇上。”

“嗯,免礼。”赵行谨摆手,顺嘴便问,“做什么呢?”

他这么问,魏婕妤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后道,“回皇上,初六过后便闲着了,也就是看一看账本。”

这话回答的很诚实,也让赵行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往常在谢玖那儿,总是有话聊的,轻松又自在,因为谢玖总能叫气氛不冷下来。

不过魏婕妤嘛,这会子答了话,便睁着大眼睛看着赵行谨,似乎在等他说下一句呢。

赵行谨嘴唇动了动,忽然也不晓得要说什么了,半晌憋出来一句。

“账目要紧,身体也要紧,别累着了。”

“不累,臣妾已经都熟悉了,按规矩办就是。”魏婕妤认真道。

赵行谨又尬住,还好这时杨止安及时站出来。

“皇上,婕妤,外头冷,不如进去屋里坐着说话?”

魏婕妤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招呼,“啊对,皇上请进屋吧,臣妾让人沏茶。”

进了屋里,捧上了茶盏,还是大眼瞪小眼,没话讲。

从前来,赵行谨嫌魏婕妤像朝中的老御史一样,喋喋不休,教训的话连篇,让人心烦,而今来,魏婕妤不讲了,又觉得气氛有些僵,更坐立难安了。

“皇上怎么不去瑾嫔那儿?”

偏偏这时候,魏婕妤好死不死蹦出了这么一句。

天知道,她就是正常的想问呢,毕竟赵行谨几乎进后宫便是去景明宫,这是众人皆知的啊。

杨止安在旁听着,心里直叫娘。

暗道这宫里头有两个人敢说,一个是瑾嫔,还有一个就是魏婕妤了,前头主打一个你看不懂的路数,后头这个,就是真诚俩字,叫你无话可说。

不过还好赵行谨这会子心里有些烦,正是有点儿想与人说说谢玖的事,所以魏婕妤这样唐突提起,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还顺势接了下去。

“你觉得,瑾嫔此人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魏婕妤有些意外。

但认真想了想,还是道,“臣妾从前觉得她唯利是图,寡廉鲜耻,心机深沉,不知礼数,不过如今想来,她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继续说。”赵行谨放下茶盏。

倒是没觉得魏婕妤这些用词有点冒犯。

而魏婕妤也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