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西迟宜郡王求见,说是听闻定州出事,心中有些担忧,怕与和懿公主的婚事,会受到影响,特来询问皇上,婚期定在何时,他也好命西迟国那边的府邸,早些安排。”

因为赵行谨一早就吩咐过,不见西迟国的人,但高遂这身份么,有些特殊,所以杨止安也不敢私自就给拦回去了,又怕报上来,赵行谨训斥他,所以这才小心翼翼。

“婚期。”赵行谨垂眸,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西迟国的答复也该到了吧,那就,请进来。”

杨止安立刻应声,快步去了。

不多时,高遂就进了御书房。

“小王见过陛下。”

“坐。”赵行谨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郡王前来是问婚期一事,朕想着,西迟国君的答复也该到了吧,这,未曾提及?”

高遂摇头,“许是大靖下了雪,天寒路滑难行,又或许其他事情耽搁了,西迟的回信至今未到。”

他没有说实话,毕竟他还是西迟人,就算要与赵行谨合作,那他谋求的也是西迟的皇位,太过偏向大靖,日后他登基了,岂非会受制于人。

所以高遂想要得到赵行谨的帮助,助他夺位,但也提防着赵行谨,不希望赵行谨过于强大。

而此刻听得高遂的答复,赵行谨的眸子动了动,转而便是轻笑一声。

“是吗?既然西迟国的书信还未到,那这婚期的事情,也不必急着定下,朕虽已宣布了你二人的婚事,不过要是你们的皇帝不肯答应,那朕这一厢情愿也是白说,不是么?”

这话登时让高遂的心底紧了紧。

他听出赵行谨的话外之音了,这是,或许要反悔的意思。

什么一厢情愿,说了不算之类的,根本是在告诉他,西迟国如若没有诚意,或者换句话说,高遂没有诚意,那大靖也随时可以单方面的撤销,原本打算给高遂的援助。

到底高遂年纪要小许多,还是不及赵行谨稳重老辣,同时,也是因为他很看重这份助力,所以此刻的心神不稳,隐隐就从脸上透了出来。

但他还是迫使自己镇定,强笑着回应。

“怎么会呢,小王既然已经答应了陛下,这桩婚事便一定能成。”

顿了顿,又带着几分试探继续道。

“小王只是担心,如今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说贵国东南一带,定州的匪患严重,虽派人前往剿匪,但战况不容乐观啊,想着有这桩烦心事打搅着,是否会推迟婚期,这才前来问询。”

高遂问出这话时,目光落在赵行谨的脸上,一丝不错,企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破绽和信息。

不过赵行谨却面色平静,只淡淡道。

“军情都是机密,怎么会外泄,郡王道听途说,不过都是些闲来无事的百姓乱嚼舌根罢了,区区匪患,何足挂齿。”

他这样淡然,倒是让高遂心中有些没底了,不过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试探。

“可小王却听说那海盗背后另有人相助,或许是有别国的人,插手此事呐。”

听得这话,赵行谨的脸上似乎有了神情变化,抬眸看向高遂,像是有些恼了。

“郡王如此打探,恐怕并非为了婚期吧,若是别有心思,趁早断了,免得将来闹的双方难看,定州之事,是我大靖的国事,还轮不上外人插嘴。”

“陛下恕罪,是小王唐突了,但小王绝无他意,只是关心罢了。”高遂赶忙致歉。

不过赵行谨面上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挥手,“朕说了,无需外人操心,你若没旁的事,今日到此为止。”

这是下了逐客令。

高遂低着头,没敢再多话,匆匆离去。

但走出皇宫后,他面上的尴尬局促之色,便消散了个干净。

“看来,这定州的事情,是让大靖皇帝有些头疼了。”

“郡王何出此言啊?”随行的贴身小厮不解。

高遂笑了笑,“人想心虚的时候,往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