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配合,忍不住笑出声时还被陆无忧挑剔不够认真再来一次……她只好努力忍笑,端着面如霜雪的脸用心再来一次,虽然认真想起来,还的确是挺刺激的。

有时候觉得不止陆无忧遗憾,她也隐约觉得,当初两人对面三年,光顾着阴阳怪气对方,确实有些浪费了。

正想着,陆无忧把她放在榻上,已起身离开。

不一会,陆无忧再回来,已身着绯罗袍,腰间是光素银带和药玉佩,帽檐覆盖着银叶簪花。

贺兰瓷一怔道:“这不是……”

恍惚间,时空交错,似乎回到那年陆无忧刚中状元,春风得意穿着状元吉服御街夸官时的模样,她刚心头一动,突然见到另一样物事,立刻脱口道:“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

说着,贺兰瓷迅速起身,紧张极了去接她的嫁衣――她确实把它供起来了。

“你当初不是还遗憾只能穿一次吗?”

陆无忧又理了理自己微皱的襟口,道:“早想看你再穿一次了,顺便怀个旧,再……”他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根红烛,放在条案上点燃,“补一个洞房花烛。”

贺兰瓷抱着她裙尾曳地辉煌耀眼的大红嫁衣,也稍微有一点动心。

仔细想来,两人初次,虽然穿得很像那么回事,可实际却是迫不得已。

真正新婚洞房时,却又什么都没做。

而且这裙子确实很漂亮。

“那你等我……”贺兰瓷小心翼翼把嫁衣放到一旁,开始翻箱倒柜找她收起来的妆奁匣子,“涂点脂粉,还有……盘个发髻。”

这时换陆无忧怔愣了:“你只是穿上便已经……”

贺兰瓷道:“不行。”然后开始忙活起来。

陆无忧仿佛看见那个认认真真给自己准备嫁妆的姑娘,并非期待中的婚事,仍然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凡事尽力的性子。

至少给了她一个还不算差的婚仪。

陆无忧等她换上嫁衣,才漫步过去,手指流连地掬起她一头润泽如瀑的青丝,道:“发我帮你盘吧。”

贺兰瓷对着铜镜,学着她表姐的样子在脸上捣鼓,同时怀疑道:“你会盘女子的发髻吗?”

陆无忧轻笑道:“说什么呢?我不是无所不能。”

片刻后。

贺兰瓷看着镜子中自己古怪的发髻,笃定道:“你确实不会。”

陆无忧咳嗽了一声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贺兰瓷用手掌比划道:“感觉快要冲到天上去了。”

陆无忧试探道:“……飞天髻?”

贺兰瓷提高声音道:“那也不是笔直的一根朝上啊!”

陆无忧沉吟道:“无妨,明天我就让它叫飞天髻。”

贺兰瓷道:“……陆阁部,你这是滥用职权。”

陆无忧道:“嗯,没错。贺兰御史后天尽管去弹劾本阁部。”

他还在伸指她的发髻上弹了一下。

“……”

贺兰瓷深吸一口气道:“反正也是你看,待会也是你拆……”

“说得很对。”陆无忧笑着抱起她,低头看着怀中精心妆点后,身着大红嫁衣,美艳妖娆不可方物的女子,轻声道,“是我的新娘子。”

贺兰瓷窝在他怀里,小心注意别压着裙褶,突然看向红烛道:“要不要把烛火灭了?”

“嗯?”

她清透的眸子又望向陆无忧:“我刚才想起我们当初……”

陆无忧立刻会意,配合地随手将烛火灭了。

四周沉于黑暗,他把贺兰瓷小心放在床榻上,自己也翻身上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庞近在咫尺,气息交缠,他扬起唇角,喉结轻滚道:“……贺兰小姐,怎么办?”

贺兰瓷又有点想笑。

她手指勾住他红袍里雪白的襟口,回想着自己当初是怎么说的……

话到嘴边,贺兰瓷凝望着眼前面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