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医生数了遍“罪名”,祝宜清一愣。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梁书绎走近几步,戳了一下他怀里的薯片,“现在知道饿了?”

“啊……”祝宜清低头一看,顿时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怎么把这玩意也带下来了,“不是不是,我……我忘了。”

阴天,天色暗得早,还不到五点的样子,城市已然沉入了一片将暮未暮的铅灰色之中。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街边,来往的车灯一下下晃过,几秒过后,所有的路灯齐刷刷地亮了,四目相对的概念忽然清晰起来。

“哥,开一下车门,我放回去。”

祝宜清抱着薯片,抬脸看他,语调很软,眼睛很亮。

像十二岁的祝宜清崇拜十六岁的梁书绎,像十六岁的祝宜清开始喜欢二十岁的梁书绎,很多东西从未变过。

“要不就带着吧,”梁书绎显然在故意逗他,眼神相比在车上时缓和多了,甚至浮现出一层不加掩饰的笑意,“还没到饭点,上菜慢,吃点零食垫一垫也好。”

“……”祝宜清羞红了耳朵。

支支吾吾半天,他还是求着梁书绎开了车门,把薯片放下了,而后他才意识到,梁书绎带他来到了一家广式茶餐厅。

原来是要带他吃饭。

哥哥怎么这么好啊,祝宜清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祝宜清口味偏甜,粤菜正是他的最爱。梁书绎大概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点菜时根本没有询问祝宜清的意见,在单子上刷刷几下勾选好,又要了壶热玉米汁。

上菜确实不算快,期间梁书绎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