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真是爬山?”

应与良被拆穿了也不尴尬,乐呵呵道:“哎,反正不是给你安排相亲。”

“就是劝你,别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趁假期出去走走,也整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应与良七七八八说了不少,甚至不避讳弟弟这个话题,在他看来,刻意回避反而是一种变相的提醒,不如大方一些。

有这番逻辑的人还是少数,确实挺久没人在梁书绎面前提起他弟弟了。亲近的人不敢提,生怕勾起他的情绪,生疏的人更是避而远之,只在背后讨论几句。

梁书绎看着电脑锁屏壁纸上的手绘,若有所思。

应与良的知心发言结束,正等着对方给出点期望中的反应,只听见梁书绎问他:“师兄,我记得你是兰州人?”

“啊?”应与良一愣,随即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正色道:“是兰州人没错,但你别跟我扯这个转移话题。”

“从兰州开车到甘南,路好走吗?”梁书绎问。

祝宜清拿着酸奶回来,在书房门口探了个头。

梁书绎分给他一个眼神,拍了拍大腿,他立即走过来,局促地坐下了。

“好走啊,一路都是景,好多人这么自驾游,我有个亲戚就是开旅行社的……”应与良被他整蒙了,一边回答,一边纳闷,“等会儿,你不是真打算说走就走吧?自己啊?”

祝宜清缩在他怀里,能清楚地听到两人的对话,只不过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主题是什么,捕捉到的唯一一个关键句子是:“带个小朋友一起,如果他愿意的话。”

几轮问答后,电话挂了。

祝宜清晕晕乎乎的,仰起脸,得到了一个吻。

梁书绎没有问他关于任何事的意愿,但是他在说:我愿意。

*

五一假期的前一天,梁书绎完成了一台全胰切除联合门静脉置换手术,和之前他因病错过的那台手术情况相似。

病人运气好,排到了上午第一台,不需要忍受长时间的禁食禁水,主刀医生的状态也非常好,发挥稳定,最后交由助手缝合时,梁书绎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兴奋。

梁书绎这一天的临床工作都集中在上午,下午整理好课题资料,温主任干脆让他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