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悉的声音呼唤她,似在门外,又似在内心。

她悄然开门。

门外人听见声响,随之起身,转而迎向她。

她盈眶的泪落下,止不住地淌。

靳正雷取下帽子,胡子拉碴,满面风霜。

“我开了六百多公里的路。”他指指身后街边一部残旧的二手车,“从早上到现在,很累。”

美若死命咬住下唇,让自己不至于放声大哭。

他苦笑,“只求三餐饭,一顿觉。”

她模糊想起,曾经听过同样的话语,想笑,却又更多的泪涌出来。美若嘶声问:“你偷渡来的?”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随即咧开嘴,“偷渡来的,来找我阿若。”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终了。每次完结前都会焦虑,完结后又鸡冻。

鸡冻到不知道说什么。

最高积分的一个文,无以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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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致敬。

71番外一

靳正雷吃饱过后,躺倒在美若床下地毯上呼呼大睡。

詹小美几次蹲在床脚偷看,然后不可置信地跑去问美若:“那真是我爹哋?”又道,“他好臭,不洗澡。”

他半夜起床,美若准备好宵夜。

看他喝完大碗汤,她问:“睡袋谁的?上面绣有DH字母。”

他抹嘴,示意再添一碗。“不知道谁,抢的,在开普敦。”

美若吃了一惊:“南非?”

靳正雷尴尬,“我从越南到印度,打算转程开罗,结果在印度孟买上错船。”

“因为开罗和开普敦都是C字头?”她忍笑。

他也知丑,不答她话。翻遍所有口袋,掏出一把碎钞硬币,各种颜色纸质,问她:“全部身家在这里。阿若,让我再多留一晚?”

“我和那间律师行的人见过面,你的卖命钱全部留给我?没有留一点?”

“不知生死,留下便宜了别人。”他漫不经心道。

美若静静端详他风霜满面的面庞。

一觉好睡过后,他眼中血丝稍减。眼中满是恳求,“让我多留几天?”

那眼神让人心软,让人不自觉心尖微颤。

“只打算多留几天?我以为你会死皮赖脸住下来。”

他笑,“以前我话事,现在你话事。”

美若忍俊不禁。想一想,颤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靳正雷覆手在她手上,用力一握。他一度也以为输了这场豪赌,再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那样做?”

“拒捕?”三十多年人生里,认真算,与她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多。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坐监十年八年,不死也没用了。”

“你在用命赌。”

“死了你消气解恨,不死有机会重新来过。怎样算都划算。”

她十三岁时便知身边多了个疯子,却不知他疯狂至此。

再睡下,他们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相对聊天。

美若问:“尸体是谁的?”

“两个大陆人。汇丰银行有笔现钞要运到英国,他们那伙人打算在机场抢劫运钞车。保安公司有他们内线。”靳正雷阖目。最后时分,他一枪放倒蝠鼠,寿头飞扑过来。有伤在身的寿头临死一搏,比想象中更为勇猛,手掌紧紧扼住他颈项,那种窒息感,以及近在咫尺,死不瞑目的双眼,他久久难忘。

“我需要帮手,他们送上门来。”惊心动魄的过程被他两句话掠过,“还有一个是”

“罗宝华。”

他诧异。

美若俯视他,说道:“罗宝华失踪,他们比对牙齿特征,确定是他。”

靳正雷眉头微蹙。

“警方怀疑你趁爆炸起火的时机,在混乱中脱逃,打算用尸体做DNA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