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愧疚的杂乱情绪在胸腔里翻滚乱绞。

胃部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了一般,沉重不堪。

他从小就最怕家人生闷气。

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二时周老师同他冷战那回。

那会儿练和豫一直走的音乐特长生路子。就连他自己也以考去燕京大学管弦系为目标,课后的闲暇时间基本泡在卧室或者琴房里练习。

父母的薪资虽然不高,但供练和豫学音乐还是足够的如果不是他高二那年周老师意外得了甲状腺癌的话。

那个年代的小提琴课要一百多块钱一节。

而一张百元钞票,可以给周老师买四盒一百片装的左甲状腺素片;

少上一个月课,就足够周老师做一次碘131治疗。

练和豫在初中、高中都跳过级。因此当时还不满十六岁的他还在「童工」的年龄阶段,连发传单的活都接不上。

他只能背着家人停了艺术课,软磨硬泡地找专业老师将剩余的课时费要了回来。

好在练和豫平时成绩不错,分班考试后也勉强挤进了个不错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