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和谢欲晚转过身,对着高座之上的季窈淳行礼。两个人齐齐跪下,然后起来。随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主婚人高呼道:“夫妻对拜”

姜婳的心停止了一瞬,谢欲晚温柔地看着身前的人。

他们互相行了礼。

随着老人一句“礼成”姜婳的手怔了一瞬,随后她的心像是那日晚上江南上空的烟花,她眼前还是只要一片红,可很快她就被一双微凉的手牵住。

他用烫水泡了一个时辰的手,还是冷下来了。

姜婳轻声笑着,却又止不住流泪。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在他牵住他之际回握过去。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在老人那一声“送入洞房”中,喧嚣开始在她耳边退散。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畔只剩下青年的一声。

“小婳。”

到了房间之中,按照礼数谢欲晚本该出去。姜婳正等着他同她说些什么然后出去,可是等了许久,她只等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被他紧紧抱住,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紧。

她没有被掀开帕子,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就想如寻常一般想用手摸一摸青年的头。可手擦过额角之际,她感受到了青年脸上的湿润。

她怔了一瞬,明白是眼泪。她......没怎么见过他的眼泪。她的手犹豫了一瞬,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吗?

她被他很紧地抱在怀中,故而她发出的声音很也轻:“谢欲晚。”

青年还是一如既往应了她:“嗯,我在。”他的声音很温柔,却有些哑。姜婳隔着盖头轻轻地贴了一下他的唇:“谢欲晚,怎么啦?”

他用头抵住她的头,轻声道:“只是很想小婳。”

“我就在你身前也很想吗?”她轻轻抬头,头上的红盖头动了一下,她自己将其扶住,没有掀开的意思。

“.......很想。”青年停顿了一瞬温柔说道。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谢欲晚的头:“不出去了吗?”

“不出去了。”青年温声道。

外面的吵闹声都已经很远了,姜婳大概知道宴席摆在隔壁的小院了。她闻到院子中传来的花香和青年身上一如既往的松雪味。她正了红盖头望向他:“不出去了的话,谢欲晚,你是不是要掀帕子了?”

“是。”虽然是如此说,但他没有直接用玉如意掀,而是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

“小婳。”他轻声唤着。

姜婳弯眸,如寻常他回应自己一般回应道:“谢欲晚,我在。”

她感觉他牵住她的手僵了一瞬,随后听见青年的笑声:“......好。”他手拿起玉如意,轻轻地掀开了盖头,就那样看见了他的新娘。

姜婳也看见了他。

她见了半日的红,望见谢欲晚时,他整个人被喜服裹着却是莹玉一般的白,像是十二月的雪混着三月的春。

她弯眸看着青年,温柔道:“谢欲晚,我们是要喝交杯酒了吗?”她没有唤他别的称谓,只是一声一声唤着‘谢欲晚’。

青年望了她许久,最后从桌上拿了两杯酒:“嗯,要喝交杯酒了。”两个人手交着手,喝下了酒杯中这杯酒。

唇才触碰到,姜婳就发现这是梨酒,想来只能是远山寺的另外一坛了。喝完之后,两个人将酒杯放到桌上。

姜婳以为谢欲晚还会说一些什么,但他只是开门去端了膳食。姜婳的确也半天没吃东西了,待到他坐下之后,她们一起用起来。

他如寻常一般为她夹着菜,姜婳咬了一口咽下去:“是橘糖做的吗?有些像,又有些不太像。”

青年又为她夹了一片藕:“寒蝉做的。”

姜婳轻声‘呀’了一声:“好像......难怪你从前同我说,膳食都是寒蝉教橘糖做的。”是又吃了一片藕之后,姜婳才明白自己适才说了什么胡话。她向着青年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双含笑的眸。

姜婳咽下去口中的东西,脸陡然红起来。适才她伪装的全部淡定在这一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