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头磕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响,但她丝毫不在意其中的疼痛,只是用刻骨的规矩和礼仪,一点一点同这个曾距她最近之人,说?着今生的告别。
“夫子,前?世您教?导我诗书?礼仪,教?导我诗文道理?,此中情谊,学生两生感?怀。如今能重来一世,学生再不会去做下那些错事,也请夫子认清心中之酸涩不过?浅薄之占有。但学生是人,此生未同任何人许下诺言,在这世间独归自己所有。”
少女的眼眸温柔而?坚定:“夫子,我知晓,若是我今日不来,这船怕是永远到?不了江南。但既然学生已经来了,请夫子放我和于陈走吧。”
说?完,少女又是虔诚而?敬重地行下最后一个礼。
“砰”
向来克己复礼的公子身?子一点一点僵硬,那些年少之时撕扯他的丝线,此刻一点一点将他固在座位之上,他便是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恍如前?世一般冰冷的风雪,一点一点迎着他的眸,缓缓向下落。
最后,在少女长久的沉默和等待中,他只能眸光深沉地吐出一个。
“好?。”
这一声,从此,山高水远。
*
从昏暗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姜婳眸凝了一瞬。
她没有再往后望上一眼,即便他望向她的那一瞬,她心依旧如初见时般颤抖。这世间,人本就会遇见许多人,她同谢欲晚已算是彼此许过?了一生,只是上天都觉得,她们相缠的一生,不过?是可以重来一世的笑话。
他不似她,他甚至未曾动过?心。
也是在出门望见橘糖的那一刻,姜婳终于想起了那夜那一句。
她对谢欲晚道:“夫子,那些诗书?规矩礼仪,便是教?导夫子您,在深夜在一女子闺房如此强迫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