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也有些动容。

“世子爷他也是在乎姑娘……”圆儿张了张嘴,正欲为郑衣息说几句好话的时候,却见烟儿神游太虚,眸光已散乱无章地挪移到了支摘窗外。

那湛蓝的天幕之中正高高飘扬着一只纸鸢,纸鸢样式平凡,像极了在溪花村时陆植亲手为她做的那一只。

今日万里无云,和风微煦,那只纸鸢正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地之中,不似她一般,只能被缚住手脚,日复一日地躺在了这一寸罗汉榻上。

圆儿一见她这般落寞的神色,那劝慰的话语便也不肯再说了。

一个时辰后,圆儿离开了正屋,准备给烟儿熬药。

去御前司上值的郑衣息不知为何这么早地便下了值,一回澄苑便火急火燎地走进了正屋,嘴里只不停地高呼:“烟儿,烟儿。”

自从他找回了烟儿之后,几乎每日都是这般。

烟儿瞧见了那飞舞在天际的纸鸢之后,一颗心就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闷闷的,动也不想动。

好在郑衣息早已习惯了烟儿的冷漠,自顾自地搬来个团凳往她身边一放,坐下后便从袖袋里拿出了一盒栖鸿阁的糕点,再是一支东珠制成的玉钗。

几乎每一日下值,郑衣息都要从袖袋里淘出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为了逗烟儿高兴,或是为了让她对自己有一个回应。

那糕点烟儿没有半分胃口,那东珠制成的玉钗则太贵重了些,所以她便朝着郑衣息摇了摇头,以示自己的态度。

这表态的方式虽则十分简单,却也是一日之内烟儿唯一与郑衣息的对话了。

郑衣息极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点机会,一点烟儿将他放入眼中的机会,他不是没有伤心过,也不是没有想办法改变过这样诡异的氛围。

只是烟儿如今对他的淡漠是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她本是个哑巴,本就不会说话,可即便如此,郑衣息还是能察觉到她与从前明显的差别。

除了淡漠以外,烟儿好似还越来越清瘦了,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渐渐地枯萎,失去活力一般。

郑衣息不敢像那夜里一般使出那些强硬的招数,他怕他再避一避烟儿,烟儿就活不下去了。

那样剥皮抽筋的苦痛,他不能再尝一回。